須把德國進攻波蘭看成是迫在眉睫的事,並詢問英國政府打算採取什麼行動。
與大約十天前對於羅馬尼亞局勢的驚慌形成對照,導致提出這個問題和張伯倫對它的回答的訊息並非出自任何波蘭官方來源。3月26和27日,波蘭駐柏林大使會見了裡賓特洛甫,3月28日,貝克也會見了德國駐華沙大使毛奇;在這些談話中,波蘭人斷然拒絕了德國關於但澤和走廊的要求,而且雙方都宣稱對但澤的侵略將構成一項宣戰的理由。貝克竟一點也不想利用德國的要求來從西方獲得援助的許諾,以致他和他的下屬於3月的最後一週同西方外交代表們會見時仍舊儘可能地少談德波談判的事,並一貫地認為沒有特殊理由要感到驚慌。3月29日,肯納德明白地詢問阿爾齊澤斯基,德國是否真的已要求改變但澤的地位、要求一條穿過走廊的公路,和要求波蘭加入反共產國際公約。甚至到了這時,這位副外長還是回答說,這並不是最近的要求,只是“在過去兩週內”向利普斯基表示過想要得到的東西,並宣稱沒有“德國採取威脅態度”的跡象。3月30日,貝克和毛奇都向肯納德保證,並沒有德國的最後通牒,也沒有即將發生威脅的跡象。當英國的大臣們決定3月31日在下院如何回答問題時,這些官方的保證並沒有受到重視,比起他們透過自己的外交渠道和非官方渠道而獲得的關於德國和波蘭軍事準備的訊息來,就顯得不那麼重要,這些軍事準備的訊息這時也已在英國報紙上發表。這就成了貝克在巴黎和倫敦得不到信任的徵兆。
到3月27日,報紙上出現了德國軍隊調動的聳人聽聞的報道。3月28日,美國大使告訴外交部說,他在華沙的同事得到訊息:由於美美爾事變為希特勒立了功的裡賓特洛甫正在加緊要求對波蘭立即採取行動。同一天,德國的報紙以虐待德意志少數民族為藉口發動了一次對波蘭突然而激烈的攻擊;鑑於這種報紙宣傳運動在過去十個月不斷髮生的捷克斯洛伐克危機中所起的作用,這個行動自然被看成是不祥的預兆了。但是說服英國政府必須立即作出一種援助波蘭的姿態的最有效的證據,似乎是《新聞紀事報》駐柏林記者提供的,他被德國驅逐出境,在3月的最後一週來到倫敦專門向當局報告了局勢。這位記者從很多來源獲悉,波蘭將是德國的下一個犧牲品,他提供的很多詳細的情報都說明一次事變即將發生,其中包括本地的一個工業家的陳述,說他接到命令限3月28日以前在布羅貝格對面積聚軍糧。哈利法克斯3月30日向內閣報告說,他從《新聞紀事報》記者那裡得到了這個訊息,內閣討論的結果是當天下午向巴黎和華沙發出急電,要求法國和波蘭政府立即對張伯倫擬議的回答表示意見,在徵得這兩國政府的同意後將於次日用這個回答對下院提出的一個問題作出答覆。
菲普斯奉命告訴法國政府,英國政府有“理由擔心對波蘭進行一次突發事變的準備已經很久,行動可能就在目前”;這樣的一次事變的結果也許“顯然非常嚴重,除非(英國和法國政府)一致決定對這樣的事變將要採取行動”。由於也許“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完成那時正在考慮中的保衛波蘭和羅馬尼亞的安排,英國政府覺得“用盡量少的挑釁性的措詞來及時地警告德國政府不要對波蘭有任何侵略的行動,是極為可取的”。張伯倫因此建議第二天在下院這樣說:已經向波蘭政府保證,“在與其他政府磋商結束之前,如果發生顯然威脅它的獨立的任何行動,而波蘭政府也因此覺得有義務以其全國武裝部隊進行抵抗,陛下政府和法國政府將立即以所有一切力量來支援它”。那天晚上九點鐘前從巴黎傳來了張伯倫所建議的宣告已被透過的訊息,雖然,菲普斯被告知說,法國政府自己並不認為即將發生一次不利於波蘭的事變。在那天晚上稍早的時候,貝克已經“毫不猶豫地同意”了由肯納德轉達給他的那個建議的宣告,雖然隨後立即也見到貝克的諾埃爾在他的回憶錄中寫到,對於這種意外的形勢轉變,貝克的個人感受決不是什麼純粹的滿意。
在這樣獲得了法國和波蘭政府的同意後,張伯倫於3月31日下午在下院發表瞭如下宣告:
……陛下政府不能正式證實關於任何想象出來的對波蘭進攻的謠言,他們因此決不能被認為已把它們當作事實來接受。
我很高興能借此機會再一次重申陛下政府的總的政策。它一貫主張,透過有關各方的自由協商來調整它們之間可能產生的任何分岐。它認為這是解決存在分岐的自然的和適當的途徑。它的意見是,不應該有不能用和平的手段來解決的問題,它看不出有任何理由要去使用暴力或暴力的威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