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廖接著說:“當然事實可能不會那麼簡單,他或許就已經被曹家收買,故意這麼說是利用反向思維,讓我們懷疑不到曹生潮身上。”
貝曉丹小小年紀,根本不懂大人的勾心鬥角。皺著眉頭說:“哎呀,好辛苦,我真想回學校上課,爸爸什麼時候才好起來啊。”
“小丹啊。”老廖擺出一副諄諄善誘地姿態:“你已經這麼大了,不要老想著依靠父親,無論他的病好不好。你都要振作起來。爭取早日獨當一面,不然,誰來保護你媽媽呢?誰來繼承你父親的基業呢?”
“好吧,我懂了,不要老是教訓人家嘛。那,吳宏偉怎麼辦?就這樣隨他去啦?”
“商業競爭就像戰場一樣血腥骯髒,從此以後你會看到很多以前從來沒有想像的東西和場景,會讓人驚訝害怕、不可思議,但你一定要適應。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貝曉丹用力點點頭,廖學兵愛憐的摸摸她的腦袋,又說:“今天總共有多少人辭職?”
“辭職信都在這裡,我都搞不懂他們是幹什麼的,你自己看看吧。公司對他們這麼好。為什麼還要走?我爸爸哪裡虧待他們了?”貝曉丹撅著嘴把十幾封信推到老廖的面前。
“好,小丹。你先在旁邊坐著,看我怎麼收拾這幫背叛者。”廖學兵坐上總裁的座位,在抽屜裡找到一根雪茄叼在嘴裡,香甜的味道充斥口腔,傳來一陣快感。
開啟辭職信正要閱讀,女秘書敲門進來了,看見老廖坐中間,貝曉丹坐旁邊,不安地說:“大小姐,財務部經理要見您,就在外面等候,他手裡……似乎也拿著一封信。”
“讓他進來。”老廖代替大小姐行使總裁職責。
一個四五十歲上下的禿頂胖子,油光滿面,手指套著碩大的鑽石戒指,臉上是無所謂的笑容,施施然走進,嘴裡還哼著張學友的《吻別》,將一封信丟在辦公桌上,動作十分無力,說:“對不起,大小姐,我不想幹了。這辭職信麼,你同意也可以,不同意也可以。”
貝曉丹臉色蒼白,緊抿嘴唇不說話。
廖學兵拿起辭職信的內容一看,與吳宏偉大同小異,財務部經理,名叫滄浪,同樣也在
貝氏集團呆了二十多年,從前是家電廠地彩電裝配工人,受到貝世驤賞識,一手提拔上來,成為親信。財務部是一家公司當中極其重要地部門,掌握公司賬務資料,很多資金來往都經由他手。這個人一旦叛變,對公司造成的損失相當大。
他顯然受到吳宏偉的鼓勵,料想貝世驤不在,已經鎮壓不住,心情格外輕鬆,說道:“我在公司幹了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對得起他貝家了。”
“是嗎?我倒想看看你怎麼對得住貝家?”老廖冷笑道,在電腦前找了好久,才找到蔡滄浪的個人簡歷和歷年工作業務情況,還有公司內部報紙對他的採訪,通通都有,仔細閱讀下來,說:“二十九年前你在飛馬家電廠上班對吧,當時你領的是一百二十塊的月薪,勉強能過,但年底你兒子出世,岳父患了白血病,急需要用錢,生活非常窘迫,常一個人在車間裡難過,貝世驤視察飛馬電器廠,看你可憐,讓你進了總公司,還借你一萬塊給岳父治病。”這是前幾年公司報社採訪中高層領導的報道,當時蔡滄浪特意回憶出來,一方面藉此向貝世驤效忠,一方面給屬下員工樹立典型。
蔡滄浪點頭道:“是沒錯,當時全靠貝總我才度過難關,不過我辛勤工作這麼多年,兢兢業業,沒出一分差池,已經將人情還給他了。”
“沒差池嗎?一九九九年你染上賭癮,家財揮霍一空,債主上門逼債,你被熬不過,曾經挪用公司四百三十萬鉅款去還賭債。公司發現發現後,曾決議報警讓你坐牢,但貝世驤不記前嫌,仍讓你留任財務部,在他的幫助下,你戒掉賭癮,用薪水補償虧空,三年後你終於還清。”
蔡滄浪老實承認:“這也是有地,不過既然我已經還清了虧空,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其他還有一些小事,料想你心裡也清楚得很,我就不多說了,仍要辭職嗎?是什麼人讓你這麼做的?”老廖揉揉鼻子,眯起眼睛,關掉電腦頁面。
蔡滄浪很警覺,口風一絲不露:“我身心疲憊,壓力很大,不想再幹下去了。這是我個人的原因,與別人沒關係。”
“但是你掌握了很多公司的機密,卻在貝世驤突然病倒地時候辭職,會讓人有想法……”
蔡滄浪反笑道:“你是什麼人,這是我與大小姐的談話,你怎麼老是插嘴?”見貝曉丹陪在這人旁邊,料想是自己沒見過地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