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水漬,看著潔白的雪變成汙泥不堪的模樣,葉子重重地閉上了眼睛。彷彿,就在這個瞬間,她那原本想要開啟的窗扉在等待春暖花開的瞬間突然重新緊閉。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
人生並不以絕望而悲哀,真正的悲哀在於,當已經身處冰點的時候突然得知希望來臨,頓時心中裝滿了歡喜,然而很可惜的一點是,隨之而來的竟然是再一次的毀滅!
葉子以為這個讓自己眼前一亮的男人必然會給自己帶來一些什麼,於是她嘗試著讓自己展現出優雅的一面,將以前那些與人亂媾,吸毒的不恥場景全部拋之腦後。然而,十分遺憾的是,她最終所得到的只是眼前這個男人的戲耍。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陳清揚絕對屬於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一米八七的個頭,挺拔的身板,如同刀削一般堅毅的臉龐。挺翹的鼻樑和濃密的美貌,薄而性感的嘴唇,以及那紳士般的品味。尤其是他的髮型更是有著一種潮流和動感的氣息。
葉子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就如同她並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所謂的救世主一樣,她自甘墮落,自暴自棄,然而陳清揚的出現終究還是讓她眼前一亮。只是很可惜,很可惜陳清揚非但沒能成為自己的救世主,相反就像是殘忍的撒旦一般在自己的心頭上狠狠地撒了一把鹽。
或許,這就是自己的宿命吧!葉子呵呵笑了笑,依然決定將自己最清純的一面展現給陳清揚,“你的意思我已經聽懂了,我會盡量嘗試著去做。能否完成任務,關鍵還要你的配合!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吧,具體到了地方的時候,我會聯絡你的。另外,我不需要你的錢,雖然我從來不曾討厭金錢,可是你的,我不想要!”
陳清揚遞上了自己的名片,他無法去描繪出自己內心中的情感。這個女人有著一種讓人難以言說的風情,遠遠不是清純和曼妙,也不是那種讓人一眼望去便無比憐愛的悽楚。究竟那種感覺是什麼,陳清揚並不知曉。
當然,也可能陳清揚已經知道那種感覺的來源,只是他遠遠不願意去承認,讓陳清揚去接受一個曾經淪落為出賣肉體的妓女,或者說,讓她對這樣一個女人產生太多的感情。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一個拜金女,一個吸毒女,一個早已對生活絕望的女人,她又有什麼資格讓陳清揚去憐惜?
葉子和沐小妖有著太多的不同!一個流連風月場所,只是為了享受生活,或者說為自己的家人出一份力,但是她嚴格把持一種界限,絕對不讓自己逾越鴻溝半步;一個早已腐化墮落,甚至為了一次毒資不惜出賣自己的肉體,哪怕對方是一個老頭兒也在所不惜;一個有著高學歷,高素質,高修養,高的目標和自己所憧憬的美妙人生,而另一個的世界裡早已一片灰白,即便是最基本的愛情和理想都已經開始變得卑微。
無論是陳清揚,或者是天底下任何男人,面對這兩個女人的時候,恐怕都會選擇沐小妖,而絕對不會是葉子。
所謂憐香惜玉,很可惜,葉子不是香,也不是寶玉,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平凡,一年只是鮮嫩那麼三兩個月,其餘的時候便開始走向衰老,最終化作一抔黃土,逝入淤泥之中。這是命,在葉子以為,是無法動搖的命!
在接過陳清揚的名片之後,葉子淡淡掃了一眼,陳清揚,默默地記在了心中,隨後轉身便走。正好比從未在這個世界中出現過一般。不過,人雖然早已散了,但是所獨有的香水味,依舊雲集在整個房間之中。這讓陳清揚的心,微微有些疼。
陳清揚接連抽了兩根香菸這才從周立行的辦公室出來,周立行的臉上堆滿了微笑,對陳清揚的態度可謂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只是陳清揚並未搭理他,提著碩大的黑皮箱徑直上了車。
“姚營長你好,我是上海市局的陳清揚!相信在我給你打這個電話之前,景小姐應該已經將我的意圖表達得很清楚了!”
雖然隔著電話,但依然能聽到對方的吼叫聲:“南京軍區步兵團特勤一營營長姚鋒向首長敬禮!回首長的話,在三個半小時之前我營全體官兵按照錢政委的指令,全員全備趕到上海。現在駐紮在普陀區外十公里的位置,請首長指示!”
“很好,你們分成兩個支隊,一個支隊在兩個小時以後趕到天上人間,另外一個支隊待命。稍後我會以簡訊的方式通知你行動!我的話,聽明白了嗎?”
姚鋒應了一聲,當即便安排手下原地休息,不過臨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還是恭敬地說道:“陳局長,錢政委讓我代他向您問好,順便也向景小姐問好!”
雷管見陳清揚結束通話電話後躺在靠椅上閉門養神,小心翼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