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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所言,各有其理。流民之事,關涉甚多,當與關中水利河渠事一體決之。目下,先定大軍行止,不能使六國搶佔先機。”

“鳥!這才吞到點子上!”老桓齕精神大振。

“老將軍胸有成算?”嬴政不禁一笑。

“嘿嘿,也是王翦與老夫共謀。”老桓齕笑得一句霍然起身,吩咐中軍司馬從軍令室抬來一張立板中原地勢圖,長劍“嗒”地打上立板,“我等謀劃:大軍秘密出河東,一舉攻克平陽,恢復河東郡並震懾三晉。秦國縱然大災,六國也休想猖狂!”

“選定平陽平陽,黃河以東汾水流域要塞,戰國秦置縣,在今山西臨汾市西南。,理由何在?”嬴政也到了立板前。

老桓齕大手一揮:“要掰開揉碎,老夫口拙,王翦來說。”

王翦一拱手,過來指點著立板大圖道:“稟報君上,選定平陽作戰,依據有三:其一,大勢所需。長平大戰後秦軍三敗,撤出河東河內,河東郡復為趙國所奪,河內郡則被魏國奪回。後又逢蒙驁上將軍遭逢六國合縱伏擊,東進功敗垂成。若非文信侯滅周而奪得洛陽,設定三川郡,秦軍在大河南北將一無根基。而洛陽孤立河外平原,易攻難守,實非遏制山東之形勝要地。形勝要地者,依舊是河東,是上黨。今上黨、河東皆在趙國,直接壓制我函谷關守軍,又時時威脅洛陽三川郡。若非趙國疲軟,只怕大戰早生。唯其如此,我軍急需重新奪回河東,為函谷關立起一道屏障,在山東重建進軍根基。其二,時機已到。目下,三晉與我同遭大旱,民有菜色,軍無戰心,舉國惶惶忙於度荒。此時一舉出關東,定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其三,軍情有利。平陽乃河東咽喉要塞,趙國駐守十五萬步騎大軍,可謂重兵。然統兵大將卻用非其人,是曾經做過秦國人質的春平君。此君封地不在平陽,既無民治根基,更沒打過大仗,能駐守河東要地,純粹是趙王任用親信。我若興兵,當有七八成勝算。”

“趙國大將軍,可是名將李牧?”嬴政目光一閃。

“君上無須多慮。”王翦自信地一笑,“李牧雖為天下良將,然始終與趙王親信不和,故長期駐守雲中雁門,而不能坐鎮邯鄲以大將軍權力統轄舉國大軍。邯鄲將軍扈輒,還有這河東春平君,各擁重兵十餘萬,李牧從來都無法統一號令。再說,縱然李牧南下救援,其邊軍騎兵兼程南下,進入平陽也在兩旬之後;其時,我軍以逸待勞,河谷山地又有利於我重甲步兵,趙軍絕非對手。”

“好!能想到這一層,此戰打得。”嬴政很是興奮。

老桓齕慨然一步跨前:“君上,此戰許老臣親自統兵!”

“大熱流火,老將軍一身斑疹如何受得?”

“不礙事!老夫不打仗渾身癢癢,一打仗鳥事沒有!”

幕府中鬨然一片笑聲。片刻平息,王翦道:“此戰預謀方略為:兩翼隔斷援軍,中央放手開打。王陵老將軍率步軍三萬出武關,隔斷楚國北上兵道;末將率三萬鐵騎出洛陽,隔斷齊國救援兵道。此為兩翼。老將軍率主力大軍二十萬猛攻平陽,力克河東趙軍。”

“老國尉以為如何?”

“周密穩妥。老臣以為可行。”蒙武欣然點頭。

老桓齕嘿嘿笑了:“蒙恬,你小子吭哧個鳥,有話便說!”

“仲大父,又粗話罵人。”

因了老懞驁在世時與桓齕交誼甚深,情同兄弟,蒙恬便成了老桓齕的義孫,呼桓齕為仲大父。老秦民諺,爺爺孫子老弟兄。爺孫間最是沒有禮數顧忌,老桓齕粗話成習,蒙恬縱然文雅也是無奈,每每便紅著臉瞪起眼嘟噥一句,說到正事更是毫不謙讓。此刻,蒙恬見桓齕逼問,倏然起身指點著大板圖道:“蒙恬唯有一議:目下楚韓兩國不足為慮,能援趙軍者,唯有魏齊兩國。王翦將軍所部卡在洛陽,雖能照應兩路,終究吃力。王陵老將軍所部,似應改出野王,隔斷魏軍更為妥當。”

“如何?”王翦對老桓齕一笑。

桓齕大手一揮:“鳥事!這原本也是王翦主張。偏王陵老兄弟犟牛,說楚國必防。君上,這小子既與王翦共識,老夫教王陵老兄弟北上野王!”

“艱危之時,戰則必勝。此戰有失,雪上加霜。”一直凝神思忖的嬴政抬頭,“既是一場大仗,寧可縝密再縝密,確保勝算。依目下之勢,除了燕國遙遠,中間隔著趙國,可以不防外,其餘四國援軍都得防。我意:王陵斷楚軍,王翦斷齊韓,再出一軍斷魏。”

“君上明斷!”桓齕蒙武當即贊同。

“君上所慮極是,然目下卻有難處。”分明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