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低點兒身段兒也是應該的。
可是偏偏範無病跟他父親範亨同時出現了,如果要在範亨的面前表示出巴結他兒子的姿態的話,那麼自己這些人的顏面可就都丟盡了,作為正部級的領導,或者有的還掛著中央委員的身份,如果這麼丟人敗興。以後可就沒臉在官場上再混了。
於是眾人的表情集都有點兒詭異,倒是一個跟隨著眾位領導的廳長此時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很及時地為範無病介紹起這座五星級酒店的來歷。
原來這座酒店雖然是省政府的產業,卻是一位港商所捐助的,此人原先的祖籍是嶺西省寧市,有一次回來就發現省城沒有什麼像樣兒的大酒店,於是就突發興致地捐建了這座大酒店,白白地便宜了嶺西省。
“愛國的商人還是很多的——”範無病聽了之後笑了笑,再也沒有說什麼。
他們提到的那位港商,範無病也曾經有所耳聞,只不過他所瞭解的情況跟愛國可扯不上什麼關係。那傢伙是販賣文物出了名的,嶺西省也有不少的文物都是被他給倒騰出去的,這座玉河酒店,或者就是他丟擲來吸引嶺西省官方注意力的一個幌子,雖然投了幾千萬進去,可是從其他方面所賺到的資金,就足夠再起幾十座這樣的大廈都不止。
商人,一般都是講求回報利潤的,哪裡有那麼多不計成本地回饋社會的?或者有,但是數量絕對不會很多,在出了名奸猾的港商裡面就更是鳳毛麟角了。
只是現在那個港商的真正面目還沒有暴露出來,範無病倒是也不好說什麼了,自己如果事事先知的話,難免遭嫉的,就先讓他得意幾天罷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玉河酒店的環境還是不錯的。
要進大樓的時候,範無病忽然又停住了腳步,拍了拍額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用手指著其中的一個窗戶,站在那裡抬頭看著。
“範顧問,有什麼不對嗎?”立刻就有人看不下去了,湊過去問道。
“這個地方看著好面熟——”範無病撓了撓頭道。
“範顧問以前來過嶺西省?”省長關路平的心裡面實在是覺得非常彆扭,父子顯貴的事情在官場上倒是不少見,但是以範亨不到六十歲就已經升到了頂點不說,兒子範無病才二十出頭就被聘請為副部級待遇的國務院經濟顧問,這實在是讓人覺得太鬱悶了。
就算是範無病是賺錢的祖宗,可是就為了這個就讓他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掛著副部級的帽子到處指指點點,真不知道朱老闆到底是怎麼想的?
範無病卻渾然不覺對方的鬱悶,撓了半天頭髮,讓人都覺得他快把頭髮給撓光了的時候,才指著十二樓的一扇窗戶恍然大悟道,“啊!我想起來了!前一陣子網上流傳的裸女墜樓事件,不就是這座大樓嘛,當時我還看了網上流傳的圖片的,嗯,沒錯兒。就是這個玉河酒店!嗯,想起來了!”
聽到範無病的這番話,嶺西省的幹部們的臉色頓時都綠了,這事兒可以說是醜聞,偏偏當時因為時間比較早一些,主要的領導們都沒有上班,官方的反應速度也慢了一些,就讓人用剛剛興起不多久的數碼相機給拍攝了下來,並且將圖片給傳到了網上,雖然說主要部位打上了馬賽克,可是一眼就能夠看得出圖片的關鍵所在。
這件事情在嶺西省傳得沸沸揚揚,卻沒想到上了網之後,更是引起了轟動,為了消除影響,嶺西省分別向各大入口網站打了招呼,又透過宣傳部的關係警告了他們一番,才算是將相關的帖子給撤下來了。
只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範無病不但看過這個帖子,而且還記住了,更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在這個地方又想起來並且給大家指出來了!
最最杯具的,就是本來已經邁步往裡面走的範亨,此時居然停下了腳步,回頭向範無病問道,“什麼裸女墜樓?”然後又問關路平道,“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關路平心中苦笑,也不知道這父子倆究竟是在做戲,還是真的茫然不知,這個當口兒提出這個問題來,卻是讓他覺得不好回答,如果一口否認掉的話,回頭範亨問清楚了事實,那可就是自己在矇騙領導了,到時候難免會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如果這件事情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卻不知道會引起多少人的嫉恨呢。
想到這裡,關路平不由得看了旁邊有些緊張的龐明宇一眼,心道這傢伙惹出來的事情,偏偏要老子給他背黑鍋,真是鬱悶透頂了。
“咳——”關路平咳嗽了一聲,腦子裡面飛快地轉了轉,就回答道,“唉,當時一個外貿部門的工作人員不小心從樓上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