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啊!”終於有人打破了沉寂的局面,卻是年輕人那個女伴兒,此刻的她根本就沒有關心被釘住了衣袖的男伴兒,而是滿眼星星狀地捧胸望著範無病,一臉的花痴樣。
範無病扭頭一看她的表情,立刻被雷了一下,連忙撇清立場道,“我對非原裝貨不感興趣。”
嗤的一聲,那年輕人倒也有股子狠勁兒,將自己的一隻袖子給扯了下來,總算是從叉子下面脫身出來,看看範無病的樣子,再看看深深陷入桌面的叉子,覺得眼前這人不是自己能打過地,於是站了起來指著範無病說道,“小子有種你等著!”說完之後領著那女的就走了。
“四個人坐一張桌子,果然寬敞了許多。”範無病對著那位中年眼鏡男笑了笑,然後動手將多餘的兩張椅子給挪開,諾大的一張桌子周圍,就被他們分據一方了。
那中年眼鏡男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猶豫了一下之後伸出手對範無病說道,“你好,我叫李琢玉,在復旦工作。”
“你好,我是範無病,無業遊民一個,當地主收租子過活。”範無病同對方握了握手,微笑著說道。
眼前這位李琢玉,看上去就是一副儒雅的樣子,果然是在大學裡面工作的,看樣子身份地位也不會低了,要知道如今的大學裡面,其實也是有許多隱性富翁地,從他的衣著和氣質上來看,這人應該是那種走出校園搞創業又獲得成功的代表人物,否則也不會出現在這種銅臭味兒相當濃烈的慈善晚會上了。
儒商,範無病的腦海裡面突然蹦出來這麼兩個字眼兒。
事實上,學者經商取得了成功地,都不是什麼等閒之輩。一般來說,帶著書卷氣的學者們是很難在商海之中存活下來的,但是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善於鑽營的偽學者們,這些人的面具很厚,不容易被戳破,因此迷惑性就越大。
範無病重生之前,閒得無聊的時候曾經搞過一個調查,經他研究發現,實際上成功的儒商,其實大多數都是些披著羊皮地狼。論起陰謀詭計險惡手段來,比普通人玩得更加出神入化,真是應了那一句話,知識越多越反動了。
眼前這位。不知道修煉到什麼火候了?總之有資格依靠自己地實力坐在這裡的人,心裡面都應該比較黑吧?
範無病在打量李琢玉地同時,李琢玉也在琢磨範無病地底細,滿上海似乎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個囂張的年輕人啊!
“難道說是過江龍?有道是不是猛龍不過江啊!”李琢玉對上海本地的衙內惡少二世祖們都比較瞭解,因此很快就將範無病給定義到了偶爾來到上海遊玩,又恰逢其會被舉辦方給邀請來的達官顯貴名商巨賈們地子弟。
但是無論李琢玉怎麼想,他也猜不到範無病居然不是依靠祖上恩蔭吃飯的二世祖。而是地地道道的白手起家的開山派,而且是成為一代宗師的那種超級強悍的人物。
不過李琢玉覺得範無病比剛才那兩位要順眼多了,最起碼範無病看起來有素質,有內涵,雖然說囂張的時候也囂張,但是人家能把囂張玩得有味道啊!冷嘲熱諷有水平不說,那一支深深插入桌面地叉子就很能說明人家的實力,這小夥子身上有功夫啊!
因此李琢玉覺得有必要提醒範無病一下,“哦,範先生。剛才走了的那兩位,男的是大華公司的二少段子岱,女的是香港恆達集團的老總歐明德的孫女歐菲菲,家裡面好像都比較有勢力一些,嗯,家裡大人應該都是政協委員吧。”
作為上海本地人,李琢玉對於大華公司並不陌生,這家公司在舊上海灘時期就比較有名了。當初是搞投機生意的,專門販賣戰略物資,黑白兩道通吃,在滬上很有些勢力,後來新中國成立。他們才被專了政,資產也被公有了。
直到一九七八年以後,出於政治需要,這些資產才慢慢地回到他們族人的手中,在政策上面,對待他們也相對優惠一些,因此大華公司很快又發展起來了。在上海灘也屬於一流地私營公司。據說固定資產也有十幾個億人民幣了。
“才十幾個億的人民幣而已。”聽完李琢玉的話後,範無病還沒有說什麼。武陟小機先不屑地撇了撇嘴,心道我欠老闆的錢兌換成人民幣都有上百億了,十幾個億算個球?
就這麼點兒家底兒也好意思出來囂張,還問我知道你爸是誰?真是丟人現眼啊!
“十幾個億還少啊?!”李琢玉看了看武陟小機,又看了看滿臉不以為意的範無病等人,心說你們還真是眼界高啊!要知道在上海這種地方,身價上億的人也不多,十幾億的更是鳳毛麟角,放到全國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