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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實,這大冬天的出一身痱子,上醫院都叫醫生笑話。還有啊,她叫錦錦,您別總小寶兒小寶兒的,影響她的分辨力。”

“要我說啊,小名就叫小寶兒。”說完,婆婆顛著我那甫來到世上三個月的女兒縮回了房間。在這過程中,我沒有見到錦錦的任何一個部位,眼中盡是包裹著她的棉袍,以及她頂著的棉帽。

劉易陽終於出來了。他那張洗過了的,刮過了鬍子的臉比起九年前我剛認識他時,少了幾顆青春痘,卻多了幾個青春痘遺留下的小坑。這簡直好比我對他的愛情,少了幾分年少時的熱烈,卻多了一撮熱烈過後的灰燼。

“東西都帶齊了嗎?身份證,戶口本,結婚證,還有協議書。”劉易陽步入我們那間僅僅八個平方米的房間,再出來時,手上已拎了大衣和車鑰匙。

“協議書?離婚還要協議書?誰來寫?”我皺了皺眉頭。

“好像是要的。算了,走吧,到那兒再說吧。”劉易陽率先走下了樓梯。

而我在關門之前,瞄見了公公剛從廚房裡踱出來的身影,以及投向門口的審視的目光。也許,他聽見了我口中的“離婚”二字,但八成,他會以為自己聽岔了音兒,因為他並不知道今天我和劉易陽將要離婚。這事兒,目前還僅限於天知地知,我知劉易陽知。

第二話:劉易陽,我要跟你離婚(2)

等我到了樓下時,劉易陽已經發動了車子。或者,我應該更詳盡地闡明,他發動了他那輛比電動腳踏車大不了幾圈的摩托車。幾年來,我譏諷了他成千上萬次:“還不如換輛電動車呢,起碼可以減少噪音汙染。”而劉易陽始終反駁我:“不,起碼我這輛車是燒油的。這就跟汽車的區別不大。”

不大?可笑,一個是“鐵包肉”,一個是“肉包鐵”。

我接過劉易陽遞給我的頭盔,二話沒說戴上。換作以前,我又是要嘟嘟囔囔一番的:“戴上這玩意兒,那我還有髮型可言嗎?還有知識分子,都市麗人的樣兒嗎?”可如今,因為懷孕生女外加哺乳,我已經有足足十二個月沒有往我的頭髮上加過卷兒,上過色了。一水兒的清湯黑髮,隨隨便便紮了個髻,戴個頭盔倒還能遮遮醜。

我把我那長及小腿的羽絨服往上抻了抻,正要跨坐上那“燒油”摩托的後座,劉易陽開口了:“悠著點兒,小心別把褲子扯了。”

於是,我抬腳跺在了他那隻支撐腳上:“我這一身肉是哪兒來的?還不是因為給你生孩子。”

劉易陽哇哇叫了兩嗓子,摩托也隨之晃了三晃:“孩子是給我生的?不是吧?你不是說,離了婚孩子歸你嗎?”

“少廢話,孩子是我懷胎十月,疼得死去活來生下來的,不歸我歸誰?難不成要歸你們劉家,毀在你們劉家手裡嗎?”我忿然地跨坐上了車,伴隨著“刺啦”一聲開線的聲音。

“我說什麼來著?悠著點兒。”劉易陽的話語中,夾雜著明顯的幸災樂禍。

我下了車,走向了樓棟口:“明天再離。”因為今天,我必須先去縫補我這唯一一條還提得上去的褲子。

“那我上班去了。”劉易陽沒事兒人一樣的話語從我身後傳來,隨後是那摩托突突突的咆哮聲。

我開啟家門時,正好捕捉到公公的冷言冷語:“一個丫頭,你還天天抱著?”這是他對我婆婆說的話,而我婆婆回話道:“小子丫頭我都喜歡,誰像你,老思想,老頑固。”

我成心用力關上門,以告知他們:我回來了。然後,我走到公婆的房門口:“媽,爸說的對,您別總抱著錦錦了,不利於她的成長,胳膊腿兒的都伸不開。”

婆婆繼續連顛帶拍著我的錦錦:“放不下,一放下就哭。”

“那還不是您慣的?”我扭臉走回自己的房間,這句話沒有傳入任何人的耳朵。反正我要離開劉易陽,離開劉家,離開這套三室一廳的房子了,那麼我還是少說幾句,換最後幾天太平日子好了。

“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上哪兒去了?陽陽上班去了?”婆婆的問題接二連三。

而我避重就輕:“嗯,上班去了。”

第三話:劉易陽,我要跟你離婚(3)

等我剛把負了傷的褲子褪下來,那前不久也剛負了傷,最近已漸漸痊癒了的劉易陽的奶奶就回來了。老太太抖抖索索地開了門,呼哧呼哧地挪了進來。前不久,就在錦錦出生那天的一大早,老太太下樓下到最後兩級臺階時,一腳邁空,坐了下去。送到醫院,醫生說:“沒有大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在臥床了兩個月後,老太太已恢復得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