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桐略一思忖,立即雷厲風行,心念進入葫蘆裡面,再一次來到那三座石臺下面。只見左面那座饕餮石臺上方,懸浮著一大團精金之氣,而另外一邊的白虎石臺,原本那三道水銀似的劍氣都已不見了。
他心知那三道劍氣都已融入*飛刀,也是不以為意,直奔中間石臺,隨之心意一動,催動御寶歌訣,只見懸浮在石臺頂上的黑狗釘,略微擎動一下,立刻收斂劍光,落於張桐手上。
這枚黑狗釘仍與先前一樣,三寸多長,通體暗紅,唯獨那股血腥之氣,早被吞金葫蘆化去,反而生聚一股金銳之氣。可惜離開石臺之後,那股金銳之氣,再也凝結不住,轉即就要散去,日後如果仍想使用,還得再用血氣祭練。
不過張桐得了*飛刀,大概將來也沒機會再用黑狗釘了,便也不甚顧念,隨手收了起來,然後迫不及待,就將那把飛刀嵌入了石臺頂上。
霎時之間,那座石臺猛的一震,緊跟著一道兩丈多長的金光,突然沖天而起,電光火石一般,圍那石臺,快速擎動,甚至張桐的眼睛都有些跟不上那道金光的速度了!
張桐登時吃了一驚,連忙催動劍訣,將那金光制住,這才鬆了一口氣,卻不禁暗暗心驚道:“這把飛刀果真好快的速度!如果單比誰快,恐怕師父的青魚劍,也未必能及得上,可惜勁力偏弱,正面對上,仍要吃虧。”
其實這把飛刀,能有此種效果,已經超出張桐預計,因他生性得寸進尺,才想跟青魚劍比較一下。雖然自忖不及,令他有些失望,但是轉念一想,心裡也就釋然,很快又興高采烈起來,神念一動轉又回到屋裡。
張桐剛已見了那把飛刀的威力,比之原來的黑狗釘,遠超數倍不止,已是心滿意足,又看了看時辰,距離天明還有一會。他本打算,趁這機會,催動吞金葫蘆,再凝成一道劍氣以備應急之用。可是就在這時,旁邊那塊木板,卻又讓他猛然想起,隨*飛刀一同的,還有一張刀陣圖譜。
張桐順手將那刻有刀陣圖譜的木板拿了起來,只見那上面密密麻麻,既有陣圖,也有符字,做的十分複雜。張桐原本對陣法一路就不甚精專,見那陣圖繁複,更覺有些饒頭,心說:“這部陣圖看似頗為精緻,不知使用起來威力怎樣?索性還有些閒暇,我何不來試一試!”
雖然這部陣圖看似複雜,其中藏有許多精妙變化,但是實際使用起來,卻並不太難。只需按圖索驥,把*飛刀,嵌在凹槽裡,然後催動法力,就能發動陣圖。
實際上,當初在登平府,甄遠道用來圍殺劉天威的四箭陰殺陣,就是這種陣法,只是四箭陰殺,需將那四枚小箭事先藏好,再由佈陣之人,操縱陣圖,發動陣法,卻並非像這刀陣,非得把六把飛刀鑲在陣圖之中。
張桐拿著那塊黑檀木板,心想:“這*飛刀畢竟是六把一套,剛才那把飛刀,雖然威力不弱,可萬一這刀陣威力比那還強,我若置之不理,豈非失之交臂!況且剛才師父給我這套*飛刀時,也曾特意提起,刀陣威力甚大,定也不會有假。我且先看看這刀陣的威力,如當真不凡,就分出獨使,仍把黑狗釘放回吞金葫蘆裡面,到時兩廂得力豈不更好!”
張桐拿定主意,也不拖泥帶水,立刻取出一把飛刀,就想往那刻有陣圖的木板上按去,誰知那飛刀明明與凹槽嚴絲合縫,卻被一股無形力量頂住,就是嵌不進去。
張桐覺得十分古怪,恐把陣圖損壞,不敢使勁強來,忙又換了一個凹槽,心說:“莫非這陣圖上的凹槽,還需單獨匹配飛刀,不是對應的還不行?”
但是這一回,他換個凹槽,卻仍沒能把那飛刀鑲嵌進去,而且直至把這六個凹槽全都試過,居然每個都有一股斥力,讓他按不下去。
張桐吃了一驚,眉頭緊鎖,心中暗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把這*飛刀合入陣圖之中,還需用什麼特殊的方法?”他一面思忖,一面又想起,剛才把這套*飛刀全都祭練一遍,融入不少葫蘆劍氣,莫非在此出了差池?
想到這裡,他忽又靈光一閃,心說:“既然如此,我何不再把這陣圖祭練一遍,如果能成,固然最好,如果屆時還不能行,再另想辦法也不遲。”
他一拿定主意,立即把飛刀放下,催動劍氣就往那木刻陣圖之中探去,他原本只當這塊黑檀木板只是刻了刀陣圖譜,可沒想到劍氣往裡一試,才發現那裡面竟有禁制。
張桐驀地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原來王展不僅是把這塊黑檀木當做陣圖,而是想把它煉成一件法寶,日後跟*飛刀融為一體,可惜如今他已身死命隕,一切算計都便宜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