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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大金山 太華洞

不過烏靈遁光速度雖快,可是耗費真氣同樣不少。憑甄遠道五十多年的修為,勉強支撐一陣,就已捉襟見肘,趕緊尋了一個靠近官道的山頭降落下去。

張桐被甄遠道帶了一回,只覺被那烏靈遁光裹住,眼前灰濛濛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唯獨耳邊風聲大作,料定那遁光速度不慢。

這時再回頭望去,天際之處,似有若無,只能隱隱辨別出,登平府城牆的輪廓,約略估算至少已在七八十里之外。

張桐不禁暗暗吃驚,心說:“這烏靈遁光在禾山道諸般法術之中只屬末流,卻沒想到也如此厲害,這才多大一會功夫,就已到了數十里外!可惜這門法術實在太耗真氣,看樣子連師父都有些吃不消,即使被我練成了,大概飛不到幾里,也就無以為繼了。”

張桐一面心想,一面打消了要練烏靈遁光的想法。

而與此同時,鄭淵和鄭雲綺這兄妹二人,駕著地煞幡生成的烏雲一口氣飛出登平府。更生恐甄遠道出爾反爾,再追上來將他二人打殺,鄭淵忙把那一杆地煞幡催動到了極致。將那烏雲化作一溜光帶,直向西北方,蔥雲嶺,大金山,太華洞,飛掠而去。

蔥雲嶺乃是西北有名的大山,山脈綿延七八千里,險峻荒涼,人跡難尋。大金山位於蔥雲嶺的中部,因為山下流經一條大河,又從底下湧出許多溫泉,景色與別處卻大相徑庭。

因為當初陰陽叟的師父,只是一個遊方道士,本身無門無派,修為也不太高。只是見陰陽叟天賦異稟,又貪戀他的色相,才傳他一些道法。誰知陰陽叟的天賦竟遠超出了那人的預料,不到五六個月,就把那些法術,全給學了過去。

那遊方道士震驚之餘,又不肯承認自己江郎才盡,只好找了一個藉口,說是師徒緣分盡了,然後趁機不辭而別。

一開始陰陽叟還悲慼了一陣,不過很快就振作起來,憑他陰陽一體的天賦,耗費十年,冥思苦想,終於自創出一套陰陽真氣。

那時開始,陰陽叟愈發不肯籍籍無名,下定決心非要別開一家門派。可惜他究竟根基太淺,身後又無師長相助,想要開宗立派,又是談何容易,單是一座山門,就給他難住了。

天下之間,但凡洞天福地,早就被人佔據,憑他勢單力孤,如何奪得過來。不過他從小異於常人,卻使他養成了執拗偏激的性格,屢次不成之後,也不覺得氣餒,反而激起了他的決心。

終於在十多年前,總算讓陰陽叟找到此地,開闢出太華洞府,又收了六名弟子。雖然還算不上開宗立派,但在這西北散修一脈,卻也打出了幾分名頭。

鄭淵拉著鄭雲綺,離開了登平府,又飛了大半天。眼看前方一片荒山禿嶺之間,有一個綠野茵茵的山坳,忙把那團烏雲按了下去。

在那山坳中間,用青石闢出一塊十多丈見方的平地,左右立著兩尊華表。中間一座巨大香爐,燃起三杆黃皮高香,煙氣繚繞,飄飄渺渺。在那香爐後面,就是洞府山門,紅漆金鈕,十分氣派。

二人落在門前,也不用人通稟,直接闖了進去。門內守有兩名童子,認出是自家師兄師姐,也沒敢上前阻攔。又見鄭雲綺淚痕未乾,更是暗暗詫異,不知出了何事。

這時陰陽叟正在房中冥思吐納,忽聽外面腳步凌亂,不禁皺了皺眉,收束真氣,問了一聲,道:“外面來人是誰,怎敢擅闖進來?”

其實陰陽叟的名字雖帶了一個‘叟’字,但他天賦異常,表面上看起來,卻是一個妙齡女子。身穿著一襲青色束腰長衫,一頭烏髮,系在身後。纖腰豐臀,粉面桃腮,十分美麗。不過此時被打斷了修煉,臉色甚是不善,粉面含威,雙眸帶煞。

可鄭雲綺卻毫不理會,闖進門來,甩開鄭淵,撲到陰陽叟懷裡,就嚎啕大哭起來。原本陰陽叟還有幾分不快,這卻吃了一驚,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問道:“小云兒,你這是怎地了?莫非劉天威那小子敢欺負你不成!”

鄭雲綺本欲忍住哭聲訴說原委,可一聽陰陽叟提起劉天威的名字,又不禁悲從中來,更止不住,淚如雨下。

陰陽叟本就喜她聰明乖巧,又因當初逼她強嫁給劉天威,心裡存著愧疚,見她如此苦悲,更也不忍逼問。雙手把她抱在懷裡撫慰,轉對鄭淵喝道:“你這沒用哥哥,到底如何當的,怎讓小云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鄭淵苦道:“師父,非是劉天威欺負小妹,實是他已經給人殺了!”

陰陽叟聽了,頓時杏眼圓睜,大吃了一驚,忙又問道:“何人動手?”

這回不待鄭淵作答,鄭雲綺已強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