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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劍氣同出

王山君剛在張桐那邊吃了大虧,這時聽得柳元一說,心裡立刻有些意動。但他依附禾山道多年,深知禾山道樹大根深,門下弟子,不下千人。飛龍道長雖然厲害,卻是勢單力孤,若要衝突起來,只怕難以討到便宜。

瞬息之間,王山君在肚裡轉過許多主意,終是覺得不妥,正要婉言謝絕,卻又忽然靈機一動,心想:“據我所知,那飛龍道長素來狡猾多端,遇事無有完全把握,從來不會輕易出手。這一次他遣門人前來相邀,莫非已有手段,來對付禾山道?”

想到此處,王山君忙把到嘴邊的話,又給收了回來,略一沉吟,轉而問道:“禾山道畢竟是大教,人多勢眾,不可小覷。這些年我雖時時受制,卻也只能忍辱負重,不敢生出異心。飛龍道兄意欲振臂一呼,卻不知可有萬全之策?”

柳元笑道:“莫非前輩不知?那禾山道如今已成了眾矢之的?”

王山君微微一愣,不禁皺了皺眉道:“此話怎講?”

柳元道:“上一次禾山道的甄遠道大鬧登平府,把府君劉天威父子盡皆殺害,卻不知那劉天威的夫人鄭雲綺,乃是太華洞陰陽叟前輩的愛徒。如今陰陽叟前輩遍邀好友,發誓要為徒兒報仇,更是不惜重禮,親自上飛蝗山,請出玄牝老祖向禾山道施壓。禾山道的勢力雖然不小,卻怎頂得住玄牝老祖的威名,禾山教主已經答應,不會派人插手此事。到時只剩甄遠道師徒,如何能敵眾人圍攻,最後只有敗亡一途。經此一役禾山道必定人心惶惶,屆時我等併力,突然攻他本山,一舉將其平滅。然後陰陽叟前輩在西北開宗立派,我師父與另幾位前輩,也可佔據禾山舊址,各自留傳一脈,豈不大快人心!”

王山君聽罷不由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偌大一個禾山道,竟在柳元三言兩語之間,輕易就給冰消瓦解了!

他剛被張桐毀了得意兵器,還幾乎丟了性命,心裡一股怨氣,正愁無處發洩。原本忌憚禾山道的勢力強大,又懼張桐法寶厲害,一時之間,無從報仇。

而此刻聽那柳元一說,頓時又將他心底怒火勾引出來,心說:“想不到禾山道看似強大,實則卻已岌岌可危,我便趁此插他一手。如果成了定有許多好處,即使不成也可攀上飛龍,到他的龍首山去混跡一陣。我與他原是舊識,算是有些交情,又是因他邀請,丟了原來基業。到那時他少不得也要補償我幾分,總比留在禾山道羽翼之下,受這份鳥氣強出十倍。”

王山君略一思忖,便已拿定了主意,可是他卻不知那柳元的話也是半真半假。前面說眾人圍攻甄遠道也還屬實,而後面說什麼覆滅禾山道,卻是柳元自己信口雌黃。

那禾山道立教至今已有千年,若無一些自保手段,恐怕早就煙消雲散,別說此番玄牝老祖還不親自出手,即使出手也未必就能滅得了禾山道。

柳元所以這樣說,也並非口無遮攔,這一次他師父飛龍道長派他來,就是為了收攏一些九陽山周圍的妖怪散修,一來給己方助陣,二來也熟悉地形。

但是這些妖怪散修,常年在禾山道的積威之下,如果柳元不把牛皮吹的大一點,他們也不敢起來反抗禾山道欺壓。

王山君雖然在妖怪之中,算是有些計謀,但是比之人類,還曾差了一籌,並未想通此種關竅,被柳元三言兩語就給說動心意,立刻哈哈大笑道:“好!禾山道那群賊子,素來作威作福慣了,如今終於遭到報應,我這就跟道友同去,日後一道與禾山道做個了斷!”

柳元見王山君終於應允,頓時心中暗喜,不過他這次來,可不單單為了王山君一個人,忙笑說道:“前輩與家師原是故交,並非外人,小侄此來,還要去拜訪幾位同道,前輩只管自去便是,家師早已掃榻相迎。”

王山君一聽,卻是有些不快,心說:“這小兒好不會辦事!若我隨他回去,那算受邀而至,如今讓我獨身前往,豈非成了主動上門!”

不過如今畢竟不比當年他與飛龍道長交好時,他雖心中不樂,卻也不敢流露,繞是眼珠一轉,另又有了主意,心中暗暗合計:“我若這般前去,飛龍道長念及過去交情,多半也不會薄待,可見我形單影隻,只怕難免心生輕鄙。我何不趁機再邀幾位同道,一來可以壯壯聲勢,二來也能相互照應。”

王山君想罷,立刻大笑道:“道友別急,正好我也無事,陪你一趟也無妨。而且這附近住有一個蒼狼怪,西面赤睛山還有一雙青白蛇精,皆是修為不弱。這些年來,多受禾山道的欺壓,無奈懼其淫威,敢怒卻不敢言。我若前往遊說,必定欣然應允,屆時一同共襄盛舉,豈不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