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間,張桐審時度勢,已經拿定了主意,內心暗暗想道:“不行!這些魔物實在太多,憑我一個人,萬難突出去,看來必須跟五雲仙娘合作!不過這個女人心性非常歹毒,我還得萬分小心,別讓她暗算才行!”
張桐一面告誡自己,一面跟五雲仙娘點了點頭,而這時那些魔物已經衝至百丈之內,乍一看去,密密麻麻,足有兩三千之眾,其中人形約有百餘,其他飛禽走獸數量不計,越到近處,速度越快,頃刻之間已經到了跟前。
五雲仙娘一見刻不容緩,也等不及張桐作答,直接叫道:“快!你快過來,催出劍光,我攻你守,先殺退了這一陣再說!然後我們再往南走,這一次天邪宗血祭百萬,把整個郎夏國變為地上魔域,已經不可逆轉,必須儘快逃出,否則你我皆難倖免!”
五雲仙娘一面快速說完,一面已經放出了劍光,只見一道白色飛虹,匹練似的,橫空而起,迎那已被魔氣侵染的人獸,疾行遊走,奇快無比。
一剎那間,百餘丈外,一身籠罩著黑氣,拖起一溜烏光的魔物,被那道純白如雪的飛虹當空掃下,身外黑氣,紛紛破散。隨之身體或是攔腰斬斷,或是身首分家,內臟腦漿,灑了一地,那些被魔氣侵染之後,已經成為黑色的血液更是流聚成河。瞬間血腥之氣撲面而來,僅僅一招之內,就有數十魔物,已被斬在五雲仙孃的劍下。
與此同時,張桐也應聲縱躍過來,一面放出劍光分出一片青色光幕。將他二人,全部罩住。一面暗暗注意五雲仙孃的劍術,見她一劍飛出,威力大至若斯,登時也吃了一驚,心說:“五雲仙娘這一劍,氣勢雄渾,殺機凜冽,所用招式更是精妙,竟不遜於我的雷音劍法,看來這些年珞珈山在西南一帶橫行霸道也不是沒有道理。真要動起手來。不用雙劍合璧,我不是她的對手。”
張桐得出結論,心底對五雲仙娘更加忌憚幾分,雖說他修煉葫蘆劍訣不懼有人暗算,但是五雲仙孃的劍術如此厲害。真要趁其不備給他來一下狠的,就算臨機預警,也要猝不及防,提前留個心眼,做些預防總也沒有壞處。
而五雲仙娘還不知道,她剛才使出這一劍,又讓張桐對她的防備,提升了一個等級,單等一招用盡。立刻劍光轉圜,不帶一絲遲滯就連把第二招施展出來,只見一道白光,上下翻飛,左劈右斬,頃刻之間就將那些魔物斬殺得七零八落。
“嗚嗚……”那些魔物雖然被魔氣侵染。已經失去靈智,但是面對死亡,仍有一些本能,眼看己方同伴連連死去,也都不敢再一味的往上衝了,轉是左右一分,圍起一個大圈,把張桐和五雲仙娘團團困住。
張桐不知就裡,見那些魔物停下,以為它們被殺怕了,還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轉是五雲仙娘對這些魔物有些瞭解,見它們竟然停止進攻,臉色愈發陰沉起來,低聲跟張桐道:“小心!恐怕是有真正的域外魔人來了!否則這些受到魔氣侵染的魔物,只知殺戮進食,不知恐懼後退,不死到最後一個絕不會停下來!”
“真正的域外魔人!”張桐微微一驚,忙想繼續再問,卻還未及開口,就忽聽從那魔物來的方向,傳來一陣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珞珈山的精銳弟子,竟能在大黑山城的首座師兄那邊逃出來,果然有一些門道,可惜你們的好運,就要到此為止了!區區一個珞珈山,也敢挑釁我天邪宗的威嚴,簡直找死,罪不可赦,今天我就送你們下阿鼻地獄!”
隨那聲音傳來,緊跟又是一聲長嘯,伴著一道烏光沖天而起,散發出一陣陣令人心悸的陰寒氣息,一溜匹練似的,狠狠斬殺下來。
“幸好!不是域外魔人,只是一個天邪宗的弟子!”五雲仙娘見到那人催動烏光斬來,非但不驚反而神色稍緩,快速跟張桐道:“這個天邪宗的弟子似乎學過一些操縱魔物的法術,一會我來拖住他,你不是有兩口飛劍麼,一攻一守,儘量拖延,不要浪費真氣!”
說話之間,那道白色劍光已經電射過去,直接接住了那道飛來的烏光,兩道劍光,一黑一白,在半空中碰撞交擊,好像一條白龍和一條黑龍,互相啃噬抓咬,濺出漫天劍氣。
同時在那些魔物的身後,已經顯出一個身著黑衣,身姿挺拔的少年,看他年紀,也不太大,最多不超過二十,眉目之間還帶著淡淡的稚氣,但是眼神中,卻殺氣騰騰,不存在一絲憐憫與猶豫。
那少年現身之後,先是瞅了張桐一眼,十分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後又把目光落在了五雲仙孃的身上。與此同時,五雲仙娘也看清了他的面容,卻神色愈發凝重,微微詫然道:“你是武陵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