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道人心下暗忖,自以為已經探出了張桐的底細,立刻稍稍減慢了一些速度,恐怕張桐一時年輕氣盛,為了追趕速度,萬一真氣運岔,臨時受了內傷,轉要影響大局。
現在羅道人內心唯一在意的就是那顆玄金大丹,其他任何事都要以此為重,萬萬不能出現差池。隨他降低速度後,張桐也再次跟上,這一回兩人心照不宣,也都不再爭先恐後了,只是保持速度,不緊不慢,過了片刻,就遠遠望見遠處有一座山峰。
那山峰並不太高,但是山腰之上,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厚厚的覆蓋著一層鹽,遠遠望去,白花花的,好像一大塊銀子,這才得名叫銀山。只不過離此往東,再走二百里,還有一座山,也是覆蓋了一層白鹽,而且比這座銀山還高數倍。因此兩相一比,這座小山,只能屈就,稱作小銀山了。
羅道人見到小銀山後,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喜色,立刻按住遁光,就往山下落去。張桐緊隨其後,順著往前望去,只見那小銀山的腳下,一片茂密的銀杏林中,隱隱約約露出一鱗半甲,在樹葉掩映下,建有一個小院。
此時在那院中,已經聚了幾個年紀各異的男女,正在品茗閒談,氣定神閒,風度容雅,一看也都不是等閒之輩。
“這些人大約就是羅道人所說那幾個同道了吧!”張桐一面心想,一面已經隨著羅道人落在了那間小院的門外。羅道人未等走進去。就已遙遙抱拳,哈哈笑道:“諸位道友,貧道來遲,恕罪,恕罪!”
張桐並不認識別人,又未經羅道人引薦,索性也不說話,直接跟在後邊。暗暗四下打量。同時那幾個人見到羅道人前來,也都起身相迎,一共三男兩女,雖然表情各異,卻並沒見哪個特別倨傲的。
按照羅道人說,那位烈火真人,身為珞珈山大長老的親侄兒。多半性情傲慢,目中無人。這些人裡。並無一個如此,倒是令張桐覺得有些奇怪。
直等走進院裡,發現羅道人與那幾個人依次見禮,張桐才猛的恍然大悟,定是那位烈火真,自恃身份,還未曾來。這幾個人全都不是正主。
與此同時,那幾個人也已看見了張桐。投來目光,打量起來。其中一個年約三十。雍容富麗的女子,在這幾個人中,大概地位最高,發現羅道人居然帶來了一個十多歲的少年,還吃了一驚,不禁詫然道:“羅道友,這就是你帶的幫手?”
那張桐的心思多精靈,一等那女子話音剛落,就已聽出其中的埋怨之意。不過張桐也不甚在意,他心知自己年紀太小,難免被人看輕,出現這種情況,早在預料之中。
況且自從張桐的劍術突飛猛進,心中劍意也隨之愈發鋒銳,只不過他的這種鋒銳,表現出的並不是傲氣,而是另一種內斂而隱晦的疏離,根本不在意旁人對他的看法和好惡。
因此在這時,聽出那名女子對他隱含輕視,張桐也不覺怨怒,只做微微一笑,便把視線移開,全都交給羅道人處置。
其實張桐此時已經得到木靈真功,再跟羅道人來此,全是秉承道義,即使立刻就走,憑他現在的修為,羅道人也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然而卻有人把張桐這種態度當成他心虛了,隨那女子剛把話說完,羅道人未及開口解釋,就有一個身材高大,長的黝黑面板,滿臉扎髯的漢子,列開大嘴,哈哈笑道:“羅道人!區區一個黃口小兒,你也敢帶來獻醜,莫非真老糊塗了?還是這小子是你跟哪個姘頭偷偷生的?啊哈哈哈!”
“嗯?”張桐本來不想計較,但是一聽這話,卻十分不快了。而且從這名漢子的語氣和眼神之中,只有*裸的惡意,而並非粗豪性格,有口無心的玩笑。
張桐頓時眉梢一揚,眼中殺機,一閃而逝。同時羅道人也把臉一沉,盯著那名漢子,冷冷喝道:“吳志遠!念你是隨五雲仙娘來到,貧道一直給你臉面,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
“你!”吳志遠頓時被罵的滿臉通紅,本來他料定羅道人年老體衰,必定不敢輕易得罪他,卻沒想到,竟然失策。這次他花了許多心思,攀上五雲仙娘廖春梅的關係,早就謀算好了,趁機立下大功,就能想辦法進珞珈山,混一個外門的執事長老。
五雲仙娘本來就是珞珈山大長老的親傳弟子,再加上烈火真人的身份,從中幫襯幾句,這件事情,十有*,有希望能夠成功。
不過吳志遠仍覺不太保險,總想人前顯聖,展露一下本領。只不過在此之前,來的另外三個人,酒鬼道人帶的溫花仙子乃是一介女流,即使戰勝也不顯出厲害。何況那溫花仙子也是兇名在外,專善用毒,防不勝防,他也不敢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