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桐也沒想到,這個首座弟子,在天邪宗的地位居然這樣高,不由得大吃一驚道:“哎呀!這麼說來,在大黑山城的,如果是天邪宗的太子,那統萬城是整個大陣的樞機,豈不是要天邪宗的教主親自去坐鎮了!”
尹春娘剛才還沒往這方面想,這時張桐一說,她也馬上醒悟,神色之間愈發凝重,扭頭往統萬城的方向望了一眼,隨即嘆了口氣道:“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還是先去金光城要緊,至於統萬城那邊,有珞珈山的高手,再加上我師叔智清大師,幾位郎夏國本地的高手,應該也足夠支應一陣了。況且我倆修為不夠,就算趕過去,也幫不上忙,轉不如想辦法先找到聞婧真,然後闖出陣外,再找人來救援。”
其實對於張桐來說,統萬城那邊的人是死是活,他根本也不在意,尹春娘做了決定,他自然不會提出異議,立刻點了點頭道:“這樣最好不過!這一次天邪宗擺下這座大陣,總令人覺得好像藏著什麼陰謀,故意要引珞珈山上鉤似的,現在又把你們碧雲庵牽扯進來,必定沒安好心,我們快去快回,不要耽誤時間!”
“走!”尹春娘點了點頭,也是雷厲風行,立刻叫了一聲,飛身就向著金光城的方向繼續奔去。張桐緊隨其後,也只差了丈許,不過這一次尹春娘有意壓制了一些速度,倒是沒像上回一樣,再次把張桐拋開去。
直至行到二百餘里。忽見前方一片荒漠之中,陡然聳起一座平頂高原,足有百餘丈高,立在那裡,十分突兀,在那頂上卻是一座大城,比前次張桐所到的大黑山城也不遜色。黑黝黝的城牆沿著山勢修建,更加顯得險要,遠遠望去。不知就裡,還以為是一座百丈高的巨城。
尹春娘和張桐還在數十里外,就各自停了下來。舉目觀望過去,恰在這個方向,又是這樣規模的大城,除了原來郎夏國七座主城之一的金光城,也不會再有別的可能了。
尹春娘仔細觀察了一陣,這時那座金光城也被籠罩在一片濃黑的霧霾之中,只能大致顯出一些輪廓,裡面的情況,卻看不出來,似乎也並無打鬥狀況。
尹春孃的臉色愈發陰沉。不禁暗暗想道:“難道聞婧真那個混蛋已經……”卻不敢再往下想,連忙定了定神,摒棄心中雜念,跟著就從腰間的寶囊之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白玉碟子。
張桐心知尹春娘必是已有打算。便也不去打擾,只在旁邊觀看。見那玉盤上放有三枚白色玉符,皆是寶光瑩瑩,即使是個外行,也能看出非凡。隨後尹春娘從其中取出一枚,放在指尖捏了一下。口中默默唸咒,揚手往外一甩。頓時之間,倏地一聲,那道玉符化作一道白光,速度竟比飛快還快,眨眼功夫,飛射過去,已經沒入了金光城的黑色魔氣之中。
又等過了一會,尹春娘冥神靜氣,雙目微闔,彷彿神飛天外,直至她捧在手中的玉盤,忽然“啪”的一聲,在白色的盤面上,陡然顯現出一道紅光,尹春娘才鬆了口氣,睜開眼睛,喜上眉梢,道:“太好了!聞婧真那傢伙還活著,她就在城裡,我們得趕快,再晚恐怕她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說話之間,尹春娘就將那玉盤收了起來,然後又取出兩面巴掌大的銅鏡,一邊快速遞給張桐一面,一邊接著又道:“這個給你拿著,這對兩儀神光鏡,乃是我師父的法寶,一面陰鏡,一面陽鏡,合璧起來應該能夠暫時抵住煉神境界的高手,等我傳你寶訣,咱們倆就動手。”
但是這時張桐卻皺了皺眉,沒有去接那面銅鏡,反而目不轉睛,看著尹春娘,沉默了一陣,等尹春娘發現氣氛有些不對,也向張桐望來,他才緩緩說道:“你是想衝進去嗎?”
“當然!不然怎麼救人?”尹春娘毫不猶豫的答道,理所當然似的,說的理直氣壯。但是同樣的,張桐的回答,也是斬釘截鐵:“我不去!”
“你說什麼?”一開始尹春娘還以為聽錯了,頓時驀地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再看向張桐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善。
張桐絲毫不懼,跟她對視回去,冷冷的道:“難道我說的不夠清楚嗎?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明知道那城裡有一位煉神境界的高手,還要硬往裡闖,難道去送死嗎?”
“你!你!……”如果換了別人,敢這樣跟尹春娘說話,尹春娘早就翻臉,但是偏偏張桐,給她感覺,與眾不同,令她已經到了嘴邊的惡言惡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指著張桐,“你”了半天,最後只能氣鼓鼓的喝道:“那你跟我來幹什麼!”
張桐“哼”了一聲道:“我跟你來可不是送死,而是看在你的贈劍之義,現在你卻為了另一個人,讓我去送死,你這種行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