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桐想通這些,才知甄遠道的用意,剩下那些千年李的果子,他也不敢隨意吃了,一來實在浪費可惜,二來他也發現利用這種果子,化作綠色真氣消融濁氣打通的穴竅,遠比他強行用劍氣衝開,再重新溫養回來的穴竅脆弱。
尤其張桐修煉葫蘆劍訣,體內凝成一道劍氣,最是鋒銳無比,稍微運轉起來,就會對經脈產生衝擊,本身對經脈韌性要求極高。如果經脈穴竅不夠強韌,在與人對敵之時,剛一催動劍氣,自己反而傷了,豈不是成了笑話!
張桐看出這個弱點,更把原來那點投機取巧的心思給全部打消了,好整以暇,暗暗嘆道:“看來我還是乖乖耐心下來,磨練劍氣,打通穴竅,才是正經途徑。這些果子還是留待日後,遇到瓶頸,或者關隘,尋常手段不能奏效再用,不然就算一時能夠突飛猛進,也要為日後埋下隱患,不知明智之舉!”
張桐一面思忖,一面下了一個‘不是明智之舉’的定論,心裡便徹底打消了繼續吃那靈果的念頭。轉是將那藏匿氣息的靈符一收,然後算算時間,剛才一番過程,已經用了他兩個多時辰。
這時已近深夜,夜空冥冥,星辰暗啞。張桐只見四面一片昏黑,也沒有白天,江風清徐,山光奇美的景色,使他更無意久留,正想直接架起遁光,返回甄遠道藏身那個秘洞,卻沒想到。恰在這時,竟又橫生變故。
張桐剛一起身,立刻眉梢一揚,扭頭往遠望去,口中“咦”了一聲,緊跟就見一道足有五丈多長,長虹似的青光。由打遠處,飛射過來。
張桐見那劍光徑直飛來,氣機牽引。殺意森森,便知來者不善,不禁微微一驚。內心暗暗想道:“難道是吳陸真那幫人,陰魂不散,又叫人來,想跟我找回面子?可是禾山道的本宗,離此路途不近,就算真是他們,也不應該這麼快呀?”
張桐覺出那道劍光正是衝他而來,內心不敢大意,忙也放出劍光,圍在身邊縈繞。恐那青色劍光射落下來,萬一沒有防備,定要吃個大虧。
與此同時,那道劍光也已來至跟前,卻並沒急著攻擊。還在百丈之外,就先停了下來,然後驀地光芒一閃,從中顯現出四道人影。
其中一個為首的老道,看那年紀已經七老八十,一身藍布道袍。花白頭髮鬍鬚,給人一種蒼老腐朽的感覺,彷彿隨時一口氣上不來,就要死了似的。
在這老道的身後,緊跟二男一女,全都年紀不大,穿著一身紋了金邊的道袍,一個個精氣內斂,神色傲然,一看便知,必也不是等閒之輩。
尤其張桐見到三人服飾,立刻想起上一回,誅殺連山五子時,遇見的那位珞珈山的林公子。張桐內心略一思忖,便已猜出*,除那位林公子,他自忖沒有跟珞珈山的弟子結過仇。此時這一班人,氣勢洶洶過來,顯然非是善意,其中緣故,不用深思,也能瞭解幾分端倪了。
張桐料定,來者是敵非友,索性也不用虛與委蛇,見那四人落下,直接大聲喝道:“那邊幾位珞珈山的道友,深夜來此,有何貴幹?”
說話之間,張桐已經把劍訣催動起來,劍氣金丸微微一顫,放出一片金光,把方圓百丈,全都照得通明,頓時就把那四人的氣勢給比下去了。
尤其為首那個老道,頓時臉色一變,看著張桐,敵意更甚,冷笑一聲,然後不疾不徐的問道:“想必你就是張桐吧!貧道四平山,長白洞,虎嘯真人,聽聞你得了些果子,特來討要幾個,不知可否賞臉啊?”
張桐一聽,頓時微微一愣,心說:“恩?這傢伙怎麼知道我得了那些果子?難道說當時除了吳陸真那一班人,還有別人在場,全程都被看見?”
其實在此之前,離開靈犀觀時,張桐就隱隱感覺到,身後好像有人。只是當時,情況緊急,他也顧不得仔細檢視。這時遇見虎嘯真人,再聯想當初,更使他篤定,必是有人跟蹤。
不過現在事到臨頭,這些都已不重要了,轉是眼前這位虎嘯真人,令他頗有幾分忌憚,剛才御劍而來,那道劍光如虹,雖然不及紅雲仙孃的飛靈劍,卻比甄遠道那口青魚劍不遜分毫。
張桐入道以來,所見飛劍也只有這兩把,全都非同小可。他親眼看見,那口飛靈劍,在紅雲仙孃的劍氣催動下,直接斬斷了一座山峰。甄遠道更是憑青魚劍,加上一座不入流的霧陣,就跟數個修為不遜於他的高手抗衡了將近一整天。
單以這兩口飛劍的威力,也可見虎嘯真人這把飛劍的厲害,不得不讓張桐提起十二分小心,否則只要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彈指時間,成為劍下亡魂。
張桐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