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不,還不是時候。”
“你說什麼?”李昭南不懂,江澐看著他一笑,尚未言語,李昭南眼神忽的一肅,擁著江澐的手緊緊一收,“小心!”
劍光寒了白雪,劍的鋒芒頓時令星月變色。
李昭南擁著江澐身子,忽然躍出去,落在雪地上,驚落梅花片片,落在江澐墨髮上,黑白相間,分明清晰。
江澐躲在他的懷中,挑唇笑了,只見大雪紛紛中,那黑衣人的眼光陰森恐怖。
他的劍,直指向自己,江澐忽的掙開李昭南,李昭南一驚,卻見江澐穩步走向那人,迎著那黑衣人的劍尖而去。
“你果然還是來了。”江澐的聲音,柔美動聽,看著那人的眼光更加冷若霜雪。
那人冷哼一聲:“你果然沒死。”
江澐笑道:“未能將你繩之以法,我怎麼能死去?”
“別是強撐著吧?江姑娘,若是還有力氣,便留著和你的男人依依惜別吧。”他試探她,江澐卻回眸望向李昭南,纖細的手指伸向他,“劍!”
李昭南一怔,江澐的眼神卻不容置疑:“我要讓他看一看,到時候是誰在強撐!”
李昭南心中一振,莫非……他抽出腰間長鋒,遞給江澐,江澐手腕翻動,一片片雪花被割作雪沫,江澐冷笑說,“來吧,趙統領!”
李昭南眉峰驟然一聚:“趙元峰!”
那黑衣人身子一頓,眼神亦驚訝片刻,江澐卻早已提劍而上,劍尖兒穿過風雪,纖薄劍身揮舞抖落雪花片片,那黑衣人只是一個分神,便被挑落了面上黑巾。
李昭南大驚,沉聲說:“果然是你!趙元峰!”
趙元峰,乃是棲霞殿宮衛統領,他措手不及,卻見江澐面容嬌美,雲髻峨峨,瑰姿豔逸,果真絲毫不似即將死去的樣子。
“你……你果然已經好了?”趙元峰今日來,本是一探虛實,卻不想江澐早有準備,且見她身姿婀娜、氣韻優雅,不像是強撐著。
李昭南忙道:“來人……”
雪片落如帷幕,趙元峰迴過心神,突而仰天大笑:“陛下,你以為這棲霞殿中,有人肯聽你的嗎?”
李昭南冷眸如刀,唇角一勾:“是嗎?若是林木,自然不會聽我的,可若是唐世言呢!”
一語未畢,只見棲霞殿四周立時火光耀亮,照透了雪光,趙元峰一驚,轉眼之間,已經被人包圍。
而為首的,便是即將大婚的唐義公,唐世言!
“你……你們……”
“趙元峰,江澐早已經看出了棲霞殿的隱患,你的手下林木早已被唐世言控制,呵,束手就擒,朕饒你不死!”李昭南一個眼神,所有人便齊刷刷的抽出腰間長劍,劍光如雪、雪映火光,那落了整天的大雪,似乎便要被棲霞殿的火把融化了。
趙元峰身子立時僵住了,他無措的看著四周,唐世言笑道:“你跑不了了。”
“說,是誰指使你的?”江澐一句話,身子有微微一傾,正覺得不能支撐,腰間便被一雙有力的手撐住。
她微微回眸,是李昭南。
趙元峰忽的笑了:“我不會說的,我趙元峰也是有氣節之人。”
“氣節?”唐世言一劍刺過去,趙元峰閃身避開,身後便有一眾宮衛將他雙手捉住,翻過身後,又在他膝上一踢,趙元峰便跪倒在雪地裡。
“帶下去,好好招待他,直到想清楚為止!”李昭南一聲令下,唐世言便一個眼神,一眾人,隨著唐世言將趙元峰押下去。
江澐之死
人群漸漸散去。
棲霞殿裡,只剩下宮女與內侍猶自驚懼,這一切來得太快了。
忽然,江澐手指一鬆,手中寒劍落在雪中,
“江澐……”李昭南大呼一聲,江澐唇角滲出鮮紅的血,血滴滴在潔白的雪地裡,如同落下的梅花瓣兒,若不是棲霞殿中只有白梅清豔,李昭南一定會以為那就是紅梅的花瓣,而不是鮮血。
江澐柔弱的倒下去,李昭南擁著她,她安靜的躺在他懷中,冰涼的柔指,緊緊攥住李昭南的衣襟,她望著他,如水秋瞳裡,瀲灩之光漸漸暗淡,她笑了:“這一次,我是真的不行了。”
“不……”李昭南將她更緊的抱在懷裡,“不會的……”
江澐搖頭:“你從來都不會安慰人的。”
李昭南不語,只是悲傷的看著她,江澐口中的鮮血仍是不斷湧出來,她蒼白的臉色,淚水落成了冰。
“這下子,對方……對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