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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霞殿一戰,殿門關閉,便如從未發生,未免麻煩,此事秘而不宣。
楊芷菡依然被關押在棲霞殿中,冷冬陽光格外有幾分寒意,照徹棲霞殿一片梅林,梅已凋殘,沒有人看得出落滿梅花瓣兒的地面曾被鮮血染紅。
李昭南站在院落裡,唐世言站在他的身後:“陛下,你在想什麼?”
漫天流霞染了天際,浮雲一絲一縷流過眼底。
李昭南望著天的另一邊,沉聲問:“連容嫣非也沒有訊息嗎?”
唐世言微微垂首,心內亦有萬分擔憂。
自從容嫣非離開,便如芷蘅和李民一般,一去便毫無訊息。
李昭南握緊雙手,忽的轉身看向唐世言:“不能再等了,我們去北冥。”
唐世言一驚,李昭南面色鄭重不似隨口一講,唐世言心中雖急切,亦想要往北冥一行,可如今李昭慧之事才了結,只怕大沅江山不可一日無君!
“怎麼?你不想?”這倒是出乎李昭南意料。
唐世言搖搖頭:“不,陛下,北冥自是要去的……”
唐世言說著,忽的身子一低,跪倒在李昭南面前。
李昭南一怔:“唐世言,你這是做什麼?”
“陛下,如今天下才定,卻又遭李昭慧陰謀算計,李昭慧雖死,可此事卻仍有很多疑點,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更不能再以身涉險,不如令唐世言先行北冥,陛下且再耐心等待數日。”唐世言言辭誠懇,他極少有如此如臨大敵的神情,可今天,他卻顯得格外鄭重。
李昭南令他起身,卻搖搖頭說:“不!唐世言,你我之間客套的話,朕自不必說,可這一次,先是芷蘅與李民音訊全無,再又是容嫣非亦失去了訊息,北冥一定有事發生,且非比尋常,若是你去了,亦是訊息全無,你又要朕如何?倒是不如你我同去,相互有個照應,有個商量的好。”
北冥迷城
“這……”唐世言仍覺不妥,李昭南繼續道,“朕已想過,此次你我二人前去北冥,無需人馬,你我兩人先行,微服暗中入城,明察暗訪,再令你山中人馬悄悄隨來,在城外候著,只是……此行朕打算秘而不宣,卻不知如今,這朝中宮裡,有誰可為朕抵擋一陣。”
這的確是個難題,李昭南登基以來,麻煩不斷,文武百官,貌合神離。
唐世言心下思索,猛然想起一人:“陛下以為,趙令此人如何?”
“趙令?”李昭南微微蹙眉,趙令乃三朝元老,德高望重,碧霄殿一役後,曾欲告老還鄉,被李昭南挽留,那三年鏖戰期間,曾為穩定大沅局面出力不少,此人從不多言語,更不會逢迎討好誰,不結黨營私,不拉幫結派,為人正直,剛正不阿,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李昭南的做法他未必全部認同,卻絕不會有不臣之心,他心中,亦是以大沅江山為重!
李昭南點點頭:“好,速速密令趙令棲霞殿見朕!”
“是……”唐世言轉身而去。
李昭南眸光如炬,雪屑被風吹亂,梅枝簌簌有聲,顫動心懷。
芷蘅,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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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城地處南方,早已不再下雪,可曾經風流旖旎的城,卻因著連天陰雨而荒涼蕭條。
自從宮變,北冥城便再沒有了昔日的優雅風情,有的,只是滄桑和落魄。
爵府內,杜若的苦澀味道瀰漫,隨陽光漏進窗內。
一身冷藍的女子,立在床邊,望著床上軟弱無力的女人。
“你還是吃點吧,再這樣不吃東西,命都保不住,又怎麼出的去?”冷藍色裙衫的女子,眉目若煙,柔唇似綿,絕美的容顏,唯有目色無神。
“皇后,你是怎麼了?為何要幫著他們暗算我、囚禁我?更加做起了說客?你這樣……怎麼對得起陛下對你一片情深?”床上的女子周身無力,說起話來卻錚然。
“容嫣非,我愛六哥,想必你曾聽說。”冷藍色裙衫的女子,目光裡無一絲一點的流轉,傾城之貌,正是大沅絕色皇后——楊芷蘅。
容嫣非搖搖頭:“你……竟是這樣的女人?你與陛下經歷了那許多生死……難道……”
“六哥是我一生最初的愛和溫暖,我只愛六哥!李昭南……是我的仇人!他亡我的國,滅我的家,殺我父皇母妃,你究竟要我說多少次?”芷蘅憤然轉身,滿眼悽苦,打斷容嫣非。
“你怎麼了?你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容嫣非不可思議,自她到達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