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與痛苦?
容嫣非眼睫微微溼潤。
唐世言的心中亦是百味雜陳,他堅定望著芷蘅:“我會盡快查出此人!”
芷蘅望著他點頭,唐世言起身,芷蘅突地拉住他的衣袖,手指用力,便會痛入心骨,她微微蹙眉,淚眼裡,似有所訴。
唐世言望著她的眼神,他是懂得的。
他微微一笑:“不必謝我,這……也是為我自己!我唐世言倒要看看,是誰的用心如此險惡!”
芷蘅輕輕放開他,依然只能是點頭。
望著唐世言與容嫣非離開,心中揪痛,唐大哥,你一定要與陛下同心協力,查出他身邊的奸佞,若能如此,即使……我一輩子都只能是個不相干的啞女,我亦認命!
靜謐夜色,輕籠細煙,棲霞殿外凌波湖明如鏡、澈如心,幾朵飄零花落,湖心蕩起微微漣漪。
丁香紫,綻放在湖邊,夜色如水一般,明透又深沉無邊……
立在湖邊的帝王,身影落寞,孤獨的影投在湖心中,形單影隻,果真是如此淒涼的景象。
芷蘅靜靜的站在廊柱邊,遠遠望著他隻身而立。
忽的,一個女子走近他的身邊。
若相思亦能如水,她只願,是那湖中一片凋零的花片,至少可以望見她思念的人。
不知不覺,她竟步步走近,距他……只有一樹之隔。
三年,她還來不及好好看看他,還來不及更清晰的檢視他眉宇間細微的變化,她該不該走過去?
只以……一個啞女的身份!
腳步輕輕挪動,正要走上前去,卻有一個聲音響起:“陛下……風涼,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是雲兒。
芷蘅止住腳步,卻忘記躲藏起來,李昭南迴眸,眼神便凝在她身上,夜色下,絕色女子容顏悽美,一樹桂子若雪飄零。
迷離的夜,身姿楚楚的熟悉面容,李昭南片刻恍惚,卻立時僵住了臉孔:“誰要你隨意走動?雲兒,你沒有教她這棲霞殿的規矩嗎?”
雲兒看著芷蘅,芷蘅怔忪在原地。
李昭南瞬時凝固的面孔,卸去了轉眸間剎那的溫情脈脈,那是她陌生的眼神,冰冷……如幽深谷底!
步步驚心
雲兒惶恐說:“是,奴婢會告訴姑娘的。”
李昭南冷冷瞥芷蘅一眼,甩袖而去,途徑芷蘅身邊,冷聲道:“不要以為你長得與芷蘅相像,你就是她!朕許你住在這棲霞殿,但是……決不許任何人以芷蘅自居!明白嗎?”
他冷酷的眼神,如同寒刀,芷蘅怔怔望著他,不知所措。
他拂袖而去,沒有一絲流連,芷蘅望著他的背影,看來,多疑的他,此時深信不疑!
“姑娘,棲霞殿中最好不要亂走,若是無意毀壞了這殿中一草一木,陛下都不會饒過你,即使你長得與公主極像,可你終歸不是公主!”雲兒冷漠的眼神,令芷蘅一怔,她走過去,拉住雲兒的手,雲兒卻冷冷抽出來。
芷蘅一驚,雲兒轉身說:“姑娘早些睡吧,記得不要亂走,也不要……自以為是公主!”
說著,纖柔更顯得俏麗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裡。
芷蘅怔住,雲兒是怎麼了?連她也不相信自己就是芷蘅嗎?
自從回宮,雲兒雖一直隨侍左右,可太多的頭緒,讓她幾乎忽略了,雲兒……似乎與她生疏了不少!
亦沒有一次,如唐世言一般關切她為何要否認自己便是芷蘅!
當年的一切,她俱是知曉的,芷蘅立在風裡,桂子夾雜著澀澀的青草苦味撲入口鼻。
雲兒,你是怎麼了?難道,我不能說話,不能寫字,你便真的確信我不是芷蘅嗎?
正想著,身後忽有一陣風掠過。
背脊驀然襲來一陣寒意,芷蘅豁然轉身,只見一人黑巾蒙面,赫然站在自己身後。
她一驚,皇宮內院,守衛森嚴,他如何進到宮裡?
她欲開口,卻發現她無法呼救。
身子被突地緊緊箍住,她驚凝望著眼前人,那人冷冷陰笑:“好啊,你竟敢說你不是楊妃?”
芷蘅拼命搖頭,掙扎著,發出沙啞的聲音。
“你好有本事,不能說,不能寫,也可令陛下相信?”
說著,芷蘅只覺得頸上生寒,一柄鋼刀爍亮在夜色下!
“告訴你,主人很生氣,你想死嗎?”
那人聲音陰冷,芷蘅搖頭。
那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