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這麼說命輪已亂?”
他認真的點點頭。
她慘淡一笑。早就該料到的,“那麼也就是說,天怒之外,會有天罰?”
他還是點頭。
“天罰會是什麼?”她的如花美顏上現出幾分憔悴。
紅月
“天罰會是什麼?”
美麗優雅卻帶著譏誚的笑容已從臉上消失,她靜靜的坐在那裡,神情蕭索的望著他,身周散發出的孤寂黯然讓他心中湧起一種不太明白的情緒波動。
“看不清……”他波光瀲灩的桃花眼難得的沉肅下來,“但最有可能的便是折他的壽數。”
到底還是這樣嗎?
她心中撕裂般的一痛,垂下眼好似失神的喃喃,“為什麼被天所厭所棄的是我,受到懲罰的卻總是他?”
“因為執意逆天改命的是他,所以你也無須太自責。”其實明白她並沒有要他回答,還是忍不住出聲勸慰。
她恍若未聞,繼續輕聲自語,“先天之體卻無緣天道還嫌不夠嗎?還要讓他英年早逝才能更加彰顯我的不祥?還是要讓他如先皇般滿腹遺憾的離世才夠悲情?”
她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那笑容出現在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面上,妖美的張揚卻格外的詭異,讓他禁不住發自靈魂深處的一顫。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只因我的存在違逆了它,便要百般折磨我的親愛之人,讓我雖活著,卻總是生不如死。”
她這時抬起了眼,那眼中竟漫上了邪異無比的紫芒。
“你說,這樣的天,這樣的地,是不是不要的好?”她仍笑著,笑容中竟帶著抹天真,眼睛看著他,卻沒有焦距。
他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愣愣的看著她仿若夢遊的起身,推門走出去,進了花園。
外面突然狂風大作,掃著滿地枯葉發出震耳的沙沙聲,他這才恍然回神,覺得不對勁的跟了上去。
一出門,冷風便如刀刃般割著他的臉,吹得他睜不開眼,支起一個隔離結界後,他才看到她單薄的身影就站在風旋的中心,衣袂劇烈的隨風擺動,披散的長髮狂野飛舞,而她對一切的凌亂似無所覺,只是靜靜的望著夜空,目中的紫芒越發的強盛。
他順著她的視線抬頭一望,駭然的衝上去想拉住她,卻被她身周強大的護體風旋卷的寸步難行。
紅月……她控制不了心中的怨恨,靈智失守,竟引聚了世上至陰至邪的戾氣,以致天現紅月……
“喂,停下來,這樣下去,會成魔的。”他聲嘶力竭的大叫,她卻恍若未聞。
人的身體所能容納的靈力本來極為有限,過多的話就會爆體而亡。但她的身體,卻是難得一見的貯靈妙器,若給她吸盡了紅月邪力,後果他想都不敢想。
一個沒站穩,被勁風拋了出來,重重的甩到地上,他爬起來時,抬頭便看到她臉上手上脖子上已出現了紋身一般的黑龍圖騰,漸漸的漫延到滿身滿臉。
太遲了嗎?
他絕望的幾乎要哭出來時,她的額頭突然白光大盛,黑紋蔓延得滯了一下,她眼中似出現一絲疑惑。
他立刻明白這將是最後的機會,用盡吃奶的力氣喊道,“你若成魔,他受的天罰只會更重。”
她這次似乎終於聽到他的說話,嬌軀劇烈的顫抖了一下,轉頭看向他,目現迷茫,卻在下一刻倒了下去。
臉上身上的黑色圖騰慢慢的消褪,身周的旋風減弱了下來。
當一切歸於沉寂,他嘆口氣,走過去將她抱起,再抬頭望時——冷月如霜。
剛剛好像只是一場夢。
* * * * * * * *
夢中,她湧起了一股嗜血的衝動,怨天恨地的戾氣包圍著她,直欲將她吞沒。
心中的聲音告訴她,只要和那陰暗融為一體,她便可得到毀天滅地的力量。
毀天滅地嗎?這樣的天地,從出生便詛咒著她的天地,奪走了她母親還要奪走伴侶的天地,不要也罷。
於是她放任自己漸漸沉淪於黑暗。
最後的光芒也要消失,突然間,眼前出現了一雙淡棕色的剔澈眼睛,其中無喜無悲,無嗔無痴,卻有如冷泉,淌過混屯的腦海,帶來一絲清明。
她究竟在做什麼?
“你若成魔,他受的天罰只會更重。”
成魔?她就要成魔嗎?她不解的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更重的天罰?那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