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
“你不想娶我,我也不想嫁你,可是因為我們身份特殊,卻不得不成親,是不是?”
向斌和蕭鈞一起點頭。
“成親就成親吧!盛大的婚禮,讓二國的人全看清了,後面怎樣,他們就不會追究。你把我送到洞房口,我不纏你,你給我自由。再過些時日,你對我父王說我不服水土,病故在宮中,送幾件衣衫給他,安慰他失女之痛。從那後,你就放我出宮,我也要尋個小心眼的男人去。和別人同事一夫,我也不喜歡,如果我真的動心了,我怕我生氣起來會把那個別人殺了呢。”
蕭鈞瞠目結舌,真是一個敢作敢為的性情女子啊,誰要是愛上,也有得受,幸好他的音兒溫雅淡婉,很適合他。
可惜了一張好容貌,太潑辣了!
“皇上,你有意見嗎?”歪著頭,看那兩個人象是呆住了。
向斌先醒過神,無事人似的看向蕭鈞。
蕭鈞吁了一口氣,心情一下輕鬆下來,但他很少在陌生人面前顯示心情,冷漠地一點頭:“就依公主吧!但還要在宮中住上一陣才能出宮,這陣就委屈公主了。”
“談不上,談不上。不是聽說有位博學的皇后嗎?我最喜歡學問高的人,到時我可以找她玩。”她揚起一臉明媚的笑意,滿懷嚮往地說。
“別,”蕭鈞急了,她這樣只怕會吵得音兒頭痛,“皇后剛生下世子和公主,沒有時間陪你玩。”
“我有時間呀!我可以幫她抱孩子,這下她的時間不就多出來了。”她理所當然地嚷著。
蕭鈞頭更大了,現今他不僅要擔心音兒,還要擔心世子和公主。宮中來了這麼個動作火火的主,只怕不能平靜了。
“公主,這宮中禁衛森嚴,你還是不要莽撞行事。”他只能婉轉提醒到此。
“放心,我有分寸。”寶格格笑著安慰道。
分寸,鬼才信呢。但不管如何,心中一塊大石卻搬去了。“向王弟,陪朕喝幾杯去?”
“好啊,奉陪到底。”向斌點頭。
這一夜,蕭鈞醉倒在中宮的門前,守門的太監清晨才發現。向斌則在向王妃的宮中醉到次日午時才清醒,不知道有個離京三年的人兒已悄然回京。
婚禮,又是婚禮,彩燈高懸,爆炮齊鳴,鼓樂喧天。頭戴大紅袍,前襟系一粒綵球,蕭鈞直覺得怎麼看自已都蠢得可以,偏偏大臣們還一起誇他有型、英俊,向斌則看戲似的立在一邊,笑得象撿到了寶。
那個頂著紅頭巾的人也不安分,時不時從巾下露下臉,看看外面的情形,然後再對他做個鬼臉,引得他忍俊不禁,就這一臉笑意,還讓端坐一邊的梅清音捕捉到了。她淡漠地把目光移開,當什麼都沒看見。蕭鈞心疼得生疼。
一切按古禮依序進行,夫妻拜天地,對拜,敬高堂,然後送入洞房。賓客們笑得樂翻了天,蒙古來的大臣們安心地坐下暢飲,有一個人則悄悄離開了席間,頂著刺骨的寒風,摸黑漫步回到了中宮。
“這麼快就結束了?”梅珍從花廳出來,瞧見梅清音解開風褸,正欲進世子們的睡房。
“梅珍,你不是講好今天回去嗎?”梅珍都陪了她許多日子了,安慶王每一日都進宮來看嬌妻,回報孩子的表現。她看著過意過去,一直催促她回去,好不容易答應了,沒想到她還在。
梅珍無奈地飄了一眼,唉,誰說她不想家,還不是皇后與皇上還在冷戰中,她哪裡敢走,娘娘那看薄雲天的性子,怎麼一生起氣來,那麼難消呢?
“王爺把孩子教得很好,我沒什麼事,還是先呆兩天吧!”
梅清音輕輕嘆了口氣,轉進隔壁的書廳。為讓世子們睡好,琴已從睡房移到這偏遠一點的書廳了。不知為何,她有撫琴的衝動,太多的情感需要琴聲的渲洩。
抹淨琴絃,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笑意牽強,曲不成調心已亂。
宮女送進一盞宮燈,還連帶一壺暖暖的花茶。喝花茶是在雲南落下的習性,那些夜晚,在將軍府的書房裡,燕大哥泡上一大壺花茶,一人一杯,他看書,她縫布偶,偶爾對視而笑,她傻傻的,他痴痴的,心中各有一人。
燕大哥心中人從頭開始,就是空的,她心中的人,先實後空,感覺更難受。
未曾擁有與擁有之後再失去,不一樣的。
更鼓敲打三聲。這麼快就夜深了,遠遠地還聽到酒宴熱鬧的喧聲,世子們今天也安靜得異常,宮人們想必正同情她的境遇,體貼地不來打擾她,她現在的心情確是亂得很,需要一個隱秘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