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歸家,難得休息下來,這幾天陪著長公主和燕國公一起去山上寺中住了幾天,一家人吃吃素,燒燒香,也是敬佛,也是散心。開開心心過了幾日,安全地護衛爹孃回到府中,燕宇開始準備離京赴雲南上任。
皇上關照過,姐姐日後可以回家盡孝,他也就不再擔心什麼了。會了會舊友,訪了訪上司,去後部拿了軍符,挑了百來位對雲南有所熟識計程車兵,次日凌晨,叩別爹孃,燕宇就上路了。
一隊人馬飛速賓士,一個上午,就離京百多里了,看看日頭正中,燕宇放慢速度,拿出水袋喝了幾口水,四處張看著,想尋個蔭涼之處歇息半刻,吃點東西再上路。
這是一處山谷之中,前方兩座危峰,擠出一股流泉,水在石頭上蹦跳。陡崖上,處處都往下滲水,水珠兒,一串串,像掛了一襲珠簾,泉水滋潤的地方,芳草芊芊,幾顆幽蘭,兀自開著淡藍色的花。
燕宇不禁感嘆,真是個清幽的所在。他指指泉水邊一處石頭,跳下馬來,“將士們,就在那兒讓馬喝點水,我們也休息一下。”
眾將士紛紛下馬,談笑著走向泉邊。
“將軍,你看!”一個士兵指著前方,大叫道。
燕宇抬起頭,泉水中似漂著一件碎花的衣衫,他再定睛一看,忙飛身跳過去,從水上抱起那件衣衫,不,那是一個人。
見慣了血腥的戰爭場面,燕宇此時不禁也大驚失色。從衣著上看,懷中之人應是個女子,只可惜不知是被樹枝還是石塊所碰,面色已被擦傷嚴重,再加上被水一泡,早看不出本來面目,胳膊松胯,顯然已折斷,胸前後背大塊的血跡,隱約冒出的脅骨,看來是從山上摔落下來,又被山泉衝到這裡了。
“將軍,怕是死了很久了吧!”將士們伏身看著燕宇輕輕地把懷中女人放在草地上,紛紛說道。
燕宇抖抖身上的水珠,伸出手指放到她的鼻息,若有若無的氣息緩緩地吹拂著。“不,還有氣息。”燕宇不敢相信這女子居然還活著,可他再看看四周懸崖陡壁,又黯然地搖搖頭,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如何救呢?
蹲下身來,細看著眼前之人,普通的衣著,一定是出自什麼小戶人家,但十指纖細,中指上似有一塊筆繭,想必寫字過多。頭髮上沾染著碎草,石子,但仍看得出發黑如墨。骨架嬌小,眉型秀麗,這該是位清秀中帶點儒雅的女子,什麼事讓她跌落在這深山之中呢?不知為何,他很想看看她本來的樣子,很想盡力救活她。
“將軍!”士兵們又叫出聲來,原來石壁之上出現了一位揹著竹簍的老人。燕宇心中一喜,忙揮手讓他過來。老人看見了,沿著山石,小心地探身下來。
“請問老人家是這山裡的人嗎?”
老人一身粗布衣衫,神色清竣,“正是,老身在此山上居住了四十年,看官員這身打扮,是位將軍,怎會在此停留呢?”
“哦,本將軍正要到異地上任,路過此地,遇到一落水女子,無力相救,正發愁時,看到老人家,才請來詢問。”
“咦?”老者驚了一下,“可否讓我看看?”
燕宇讓出身子,老者走過去,看了看地下的女子,摸了摸脈搏,探了探鼻息,又看了看胳膊和身子,搖搖頭,“傷得不輕呀,又拖晚了點。唉,只怕沒救了。”
“可是她明明有氣息呀!”
“嗯,是有一點微弱氣息,但五臟俱烈,救活談何容易?”
“老人家,你懂醫治對嗎?”燕宇不放棄地問。
“哦,我是這山中的藥農,懂一點醫治之術,偶爾接個骨,治個創口什麼的,都沒問題,山裡人間,總有碰傷時,會點很方便。但現在看她這樣,我不敢醫治。”
“老先生就權且幫幫忙吧,治不好也沒事,看她自已的造化吧!”燕宇看著女子雙目緊閉,一動不動,有些不忍放棄,也是個生命吧!
老人想了想,“也罷,那就試試吧,但此處不可以,要先把她移到老身的住處才行。”
“請問老人家住在何處?”
“唉,不談,老身本來在那山崖上有個木屋,一個月前,老身到山深處採藥,回來後一看,木屋竟然被什麼人燒了,現在老身只得在一個山洞中容身。幸好那洞中冬暖夏涼,極是舒適。”
“那就麻煩老人家前面帶路了。”燕宇輕輕抱起女子,回身看了看將士們,想了想,對著一位副將打扮的軍官說,“韋副將,你先帶將士們先行,我把這女子安排好,隨後趕上。”
韋副將看看這一大隊人和馬,還要行李,留下也確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