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手被鬆開的那一霎那,我立刻將蒙在眼睛上面的黑布條給取了下來,黑暗中,重獲自由的我感覺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興奮得顫抖,沒有經歷過疼痛與屈辱的人,是不懂得自由的可貴,說句丟臉的話,在那一刻,我只感覺自己的臉龐癢癢的,卻是已經淚流滿面了。緊緊握著雙拳,我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胸中蓬勃流過,倘若不是我刻意地控制自己,我甚至直接就發出了一聲長嘯來。
自由,這便是自由!
即便是面對著不可戰勝的對手,我依然有選擇死的權利,這便是自由的味道。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失神之後,我抑制住了自己激盪不休的心情,也讓自己保持在了剛才的那一種狀態中,不然外面的兩個人感知得到我的變化。儘管此刻的我束縛全解,然而經受了這麼多天的折磨,我的身體裡面充滿了暗傷,這些疼痛和傷患此刻或許並無大礙,但倘若真的生死搏擊之時,卻能夠成為致命的一點;除此之外,我體內殘留的化功散依舊還存在,它並沒有隨著王木匠的消解而完全清除,有的殘留,必須透過某種方式將其排除。
那種方式就是……呃,穀倉裡面怎麼沒有手紙,真有點不習慣啊……
在迅速解決了體內殘留的化功散之後,我再次執行了一下週天,感覺通暢無阻,那氣行丹田之時,不再是空空蕩蕩,也沒有任何阻礙,不過此刻的我卻還不敢大肆周章地行氣,畢竟門外還有老孫和黑寡婦這兩個厲害的傢伙,倘若被他們給感知到了,那身在暗處、出其不意的我便喪失了許多的優勢。
重獲自由的我只想著兩件事情,第一件,一劍將老孫的頭顱割下來,第二件,一件刺穿黑寡婦的咽喉。
我心中無數次地模擬,使用的劍招和陡然而出的那一下,都計劃了好幾遍。
這兩人並不是尋常角色,倘若正面衝突,且不談飽經摺磨、暗傷累累的我是否能夠戰勝他們兩人,即便是能夠戰而勝之,也必然會費許多周章,當下也是踮著腳走到了箱子跟前來,輕輕開啟,將裡面屬於我的東西,包括魔劍、令旗、零碎法器和相關證件全數裝好,別的不說,單講那飲血寒光劍,當我的手掌撫摸到那劍柄之時,上面傳來一陣輕微的戰慄,似乎是興奮和喜悅,那種難以言妙的快感與我共鳴,久久未曾平息。
我收拾完畢,瞧見除了我的東西,巷子裡面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黑沉木的雕像、令牌,養蛐蛐一般的罐子,以及一個裝書的木盒,我想起了老孫和程楊這兩個老小子從他們師父那兒拿到的那玩意,頓時忍不住出手去翻,王木匠低聲制止了我:〃這上面有機關,別碰,不然就要被發現了……〃
我的手伸在了半空中,僵直著,趕緊收了回來,王木匠有趕緊催我道:〃快走吧,外面兩個人你都難應付,而且他們似乎還叫了法螺道場的人來!〃
面對著王木匠的催促,我卻冷冷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先不急,有的債,不能過夜。〃
黑暗年代 第十四章 境界提升,秒殺老孫
既然恢復了自由,我卻也不著急趕緊離開了,其一是因為我有了一搏之力,其二則是這裡的所有人中,無論是程楊、老孫和黑寡婦,還是那個神秘莫測的老魔,這些都是我所要抓捕的兇手……已經死去了的於大師、生死未卜的林豪,為了他們,我都不能悄不作聲地就溜了,倘若如此,恐怕從此又再難找到這幾個人的訊息。
王木匠怕死,然而常年遊走於生死邊緣的我,性子卻從來都是桀驁不馴、熱衷冒險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從事這樣的職業,我當下也是將那箱子給放好,然後躡著腳步走到了穀倉的門前來。
這穀倉頗大,為了防潮,地下撲了一層磚,然後懸空著地板,稍有動靜就會發出響聲,所以我顯得十分小心,透過木門的縫隙朝著外面張望,卻瞧見老孫正在往院子的四周灑落某種黑色粉末,這些粉末有一種神奇的氣息,使得它周遭的空氣都與旁邊不同,就像大火周圍的那種溫差變化一般。老孫在忙碌,而黑寡婦則跟在後面扎小旗子,這種旗子跟八卦異獸旗有許多相似,想來也是一種陣法關鍵。
在我的想象中,倘若那法螺道場的首領真的是被利蒼所附身,那麼無論是老孫,還是程楊或者黑寡婦,按理說應該都不是能夠和那惡鬼平等談判的角色,而像程楊這種謀定而後動的老匹夫,他們約定在此處交易,難道是另有憑恃?
我因為被解開得有些晚,所以瞧不見他們先前的佈置,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不過魔劍在手,我卻也不著急,眯著眼睛,耐心等待著。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