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山門,在所有的老傢伙身上,踏上一萬腳呢!”
楊小懶也顯得十分激動,似乎在拉著麻衣老頭,興奮地說道:“爹,你是準備把他收為關門弟子,然後讓他為你報仇麼?”
“不、不、不……”
麻衣老頭大搖其頭,語氣凝重地說道:“小懶,爹的日子不多了,要不是這幾年來煉屍丹以自用,爹恐怕早就撒手離去了,本以為這次能夠挖出那南明白臉頰楚南舵主墓,獲得傳聞中的鬼丸丹,能夠再活幾年,誰知道麻慄山那邊風雲聚會,我上次回去看,宗教局的人來過了,有那些狗腿子在,任何想法都實現不了,所以我準備安心在這兒教授二蛋,並且在他身上繪製這聚魂神符,只要完成了這個,等到他臨了開竅的時候,我便兵解,附於他的身上,到了那個時候,我便可以重新來過了……”
麻衣老頭這般說著,語氣也止不住的快活起來,開始憧憬起了之後的美好日子:“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可以再次修行,然後重歸山門……”
麻衣老頭無比快活,然而我的心卻一直往下沉去我說這父女倆對我怎麼突然一百八十度地大轉彎呢,這並不是我時來運轉,而是他們準備把我當成豬來養,等豬肥了,就要開宰了。青衣老道說得果然沒錯啊,我這一生多劫,前路坎坷,瞧這一次,可不就是一大劫麼?想著我自己的身子好好的,卻要給人鳩佔鵲巢,我渾身就是一陣冰冷,腦海裡想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麻衣老頭在我的食物裡面下了藥,而且他對我這個幾乎沒有什麼修為的小孩兒也沒有多少防備心,所以言語輕鬆,然而他卻不知道,我當初在小妮家,協助啞巴除掉嬰靈的時候,身上中了一縷怨力,不時發作,痛徹心扉,反倒是讓我醒過來,聽到了這一切。
那疼痛一陣一陣,一會兒消解了,藥力又湧了上來,我似乎聽到兩人還在說著什麼,意識卻止不住地往下沉淪而去。
次日醒來,我發現自己還是躺在石床之上,一切如舊,昨夜發生的事情,好似做夢,然而我下意識地將胳膊抬到鼻子間來,細心一聞,卻還是能夠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腥臭味,這是那屍油刷過之後留下來的特有味道。
想起麻衣老頭昨夜所說的話語,我心中一陣又一陣地寒戰,掀開衣服,看見肚皮上面還沒有紋上那聚魂符文,不知道後背有沒有。
觀音洞裡面沒有鏡子,不過水缸那兒倒是能夠瞧見,我摸出房間,來到做飯的地方,打一盆水,正準備將衣服掀開打量,這時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你在幹什麼?”
我嚇得手一抖,那盆水都要潑出去了,好不容易穩住心神,扭頭一看,瞧見楊小懶正俏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呢。
我不敢露出半點兒心虛的樣子,笑著問她早,並且說道:“小師姐,我準備做早飯呢,尋思著完了再去找你學針灸。”
瞧見我這燦爛的笑容,楊小懶的臉卻顯得有些陰沉,扭過臉去,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話:“學什麼針灸?不學了,學了也沒用。”這話說完,她氣沖沖地朝著外面走去。我望著楊小懶的背影,心中思量,這小妞兒到底沒有她爹楊二醜那般老謀深算,繃不住勁,不過也由此可以知曉,我昨天迷迷糊糊地那段,千真萬確。
這般想著,我深深吸了幾口氣,籌謀起了後面的事情來。腸投圍。
首先,任何事情,都非一時之功,麻衣老頭想要奪我的身子,必須要讓我熟練那《種魔經註解》,然後還需繪製好那聚魂神符,而這段時間裡,我一邊要表現得十分配合,一邊還要隱瞞住自己的修行進度,讓他產生一種時間上的錯覺。其次,我一定要在這個時間節點之前逃走,至於如何逃,這是一個大問題,我需要一個時機,一個麻衣老頭不再的日子,接著我還要避過楊小懶,以及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殭屍大個兒。
最後我還要穿過這莽莽林原,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這樣才能逃脫出麻衣老頭的掌控。
心中大概地計劃好了之後,我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十分正常,每天依舊做雜役,完了之後便跟著麻衣老頭學習。我表現得十分認真,然而理解能力卻有限,麻衣老頭不疑有異,只覺得我沒有打好基礎,於是事無鉅細,給我講解了許多修行中會遇到的小問題,並且旁徵博引,說起了很多我聞所未聞的事情來,讓我獲益匪淺。
麻衣老頭給我上課的時候,楊小懶也會在旁邊聽,我和她的關係本來是有所緩解的,然而自從那天她跟自家父親的對話過後,就陡轉直下,越發的冷淡了,給我的感覺,彷彿我就是一個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