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就是由前世所熟悉並且信任的人,透過一種人為的催眠方法,也就是入定,與其藏在靈魂深處的意識溝通交流,只要將那層窗戶紙給捅破了,一切就是順其自然的事情了。
不過這所有的一切前提在於,潛藏在靈魂之中的那意識是否願意此刻甦醒過來,或者說他本人的意願,到底是什麼。
這一點,無比緊要。
此刻的白合年紀也差不多了,本我意識再發展下去的話,很容易造成人格分裂的,我考慮了好一會兒,決定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給白合招魂,喚醒他本我的意識,至於醒過來的白合對我到底是打是罵,那我也管不了許多了。
此番決定,我便帶著白合返回了白家,這時已經是傍晚,白合的父母也都收工回家了,對於我這個昔日的恩人,他們倒也十分熱情,白家奶奶還特地去市場割了點肉,買了條魚,說要招待我。
女人們在廚房裡面忙碌,白合帶著他那小弟弟滿院子溜達,而我則在房間裡面跟他父親白磊談話,講到自己大兒子一直以來古怪異常的舉動,這個漢子一邊抽著劣質香菸,一邊嘆氣道:〃他就是個災星,一出生就鬧得整個村子不得安寧,搬到了麗江,又古里古怪的,像中了邪一樣,上次那個大和尚過來,說要收他當個小沙彌,我同意了,但他大哭大鬧,這才沒有繼續,先生你若是能夠幫忙看一下,那是最好的。〃
或許是操了太多心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有了小兒子,我能感覺到,白磊對於這個總是給家庭帶來太多不安定因素的白合併不喜歡,恨不得趕緊將他送得遠遠的,這才好些,這也更加讓我堅定了讓白合前世甦醒過來的覺醒。
白合與我,何等相似?
這般一打算,我連晚飯都沒有怎麼吃,因為要茹素,所以幾口青菜米飯便對付了,葷腥倒是都讓兩孩子樂得跟過年了一般,而我則去了附近的香燭祭品店,買來了一對紅燭,一把線香,硃砂、煙墨、黃紙若干,又轉了一趟菜市場,弄了些新鮮的公雞血,還有三根雞毛。
如此準備妥當,我便沐浴更衣,在白家提供的房間裡面靜心打坐,閉目不言,一直到了子時之前,我走到堂屋來,瞧見這白家的小孩兒都睡著了,大人卻都擱這兒等著呢,我也不說話,將白家湊齊的果品肉食供奉於神龕之前,又將紅燭點上,插在兩邊,線香放置在房間四角以及中間處,讓白家的大人都靠邊站著,硃砂研磨,公雞血混合,然後在黃紙之上寫了招魂咒若干。
我一連寫了二十二張,應了天干地支的講究,分貼各處,接著讓白家媳婦將熟睡之中的白合放在堂屋事先準備好的涼蓆上面,也不驚擾她,盤腿坐在了她的面前來,雙手往前一伸,擊打空處,那白合便驟然而起,與我相對,雙掌也平平伸起。
我顧不得旁人驚奇的目光,將沾染了公雞血和硃砂墨汁的三根雞毛,快速貼在了白合上中下三處丹田位置,接著雙掌相貼,開始凝神氣海,與其神識交流。
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整個意識透過手掌的接觸,傳遞過去,一開始我能夠感受到一層模模糊糊的意識,十分弱小,在我的觀想之中,就彷彿那剛剛頂出泥土的嫩芽,上面還有一滴晨露,將滴未滴,我的神識迅速在上面掃量了一圈,感覺有一層薄膜,阻隔著我,無法深入裡間,我想要尋找空隙進入,卻無法門,強行進入,感覺裡面的阻力越發強烈了,恐傷了這孩子的本我,猶豫不決。
朦朦朧朧之間,我似乎瞧見了一張清秀的臉,在薄膜之後,如同隔著毛玻璃一般,隱隱約約地看著我,雙目無神,充滿了迷茫。
我認得那張臉,她就是我所認識的女鬼白合,然而無論我怎麼朝她釋放善意,結果都得不到回應。
我努力無數次,都沒有一個結果,而就在此時,突然感覺到腦袋一陣巨痛,渾身脫力,曉得這種靈魂層面上的交流和溝通太過於損耗修為,自己的精力也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不敢繼續下去,當下也是謹守心神,將圍繞其上的意識給小心地收了回來,當一切篤定之後,我睜開了眼來,神龕之上的一對紅燭竟然快燃了大半,一股疲倦感傳遞上來,我扭頭瞧見昏昏欲睡的白磊,詢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白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告訴我道:〃五更天了。〃
這鄉下地方計時,晚上八點算初更,每過一個時辰算一更,五更則是凌晨四點,我子時開始作法,沒想到這麼一晃眼,不知不覺,竟然過了近五個小時。
只可惜這麼久的時間,我卻沒有能夠將白合前世的記憶給喚醒過來,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我感覺她本身的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