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院落的空氣不斷升溫,某些花草竟自燃起來。大地被烤得像一個火爐,路過袁府的行人鞋子都開始冒煙,更別說那些不小心碰到袁府牆壁的行人,被燙得皮都掉了好幾層。
“幹爺爺!好燙啊!”司徒玉琴不堪高溫,大聲哭喊起來。此時的袁遼哪還聽得見?他的身體藏在那頭巨大的烈火蒼狼裡面,他的眼神同火狼的眼神一樣,迸發出憤怒的火焰。他這輩子,還沒遇見幾個人能把他逼到如此地步,但是,有一位十七歲的青年卻做到了,而且,他的劍修僅僅只有氣境四級!
“我要你死!”烈火蒼狼開口了,渾厚暴躁的聲音響徹天空。
“那就放馬過來!”徐寒的鬥志也被點燃,渾身熱血沸騰。袁太公的實力果然不是蓋的,光魄劍道的最後一式加上空間法則的力量都不能傷他。
烈火蒼狼踏前一步,大地震動,突然,它彎下身子,將司徒玉琴吞入口中。徐寒知道,袁遼這是在保護司徒玉琴,這一招的威力之大,連徐寒都感到心頭髮顫,若是不保護好司徒玉琴,她絕對會受到波及,而波及的後果,便是化為灰燼。
徐寒的眼眸閃爍銀芒,接下來這一擊,將決定勝負!雙方都在蓄勢,高溫仍在持續上升,突然,烈火蒼狼一躍而起,在那青天之上,烈日之下,一團焚天火焰灼痛徐寒的雙眼,這火,彷彿要燒盡白雲,焚燬大地,連那烈烈當空的太陽,也要一併吞噬。
而在這團焚天大火中,一道銀芒沖天而起,直入雲霄。
這一幕,震驚風柳城!
那焚天的烈火,那可怕的銀芒,將全風柳城人民拖入了無盡的恐慌之中。
袁府,袁遼抱著司徒玉琴,臉色淡漠,目光中的濃濃戰意還未褪去,有意猶未盡之意。“年輕人,你的天賦太可怕了,若再給你五年時間,你定能超越我。可惜,這五年,我不會給你。”
徐寒倒在血泊之中,白衣顯盡血色,乾淨的面板多處焦黑,散發出濃烈的燒焦氣味。
“死了!哈哈!”司徒玉琴歡快地大笑起來:“還說要殺我!你來殺呀!快殺呀!怎麼死的是你?”
突然,徐寒的身體動了。司徒玉琴被嚇得一大跳:“啊!詐屍了!”
袁遼卻是面色一沉:“遭受如此重創,竟然還能活下來!”
徐寒緩緩爬起,混濁的眼眸漸漸清澈起來,他的唇角噙著一抹冷笑:“火,是我最討厭的東西了。”
“因為它差點要了你的性命。”袁遼淡淡說道。
“呵。”徐寒不屑地搖了搖頭:“和他的火相比,你的火焰簡直弱爆了。”
“胡說八道!”袁遼臉上盡顯怒色:“竟敢說我的火焰弱?你可知道有多少人被我的火焰燒成灰燼?!”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徐寒的眼神堅定,不屈,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寒芒。“火狼,我發過誓,一定要你為當初對我的侮辱付出代價!沒有打敗你之前,我怎麼可能會死?”徐寒心中低語,袁遼卻是再起殺意。
袁遼攤開手掌,烈火蒼狼浮現掌心之上。
“化為灰燼吧!”袁遼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一頭烈火之狼撲向徐寒。
一步瞬閃!
袁遼頓時目光一凝,露出一臉驚訝,那烈火之狼卻是撲了個空。
“袁太公,今日之賬我徐寒記下了,來日再細細算清!”伴隨著天際傳來的聲音逐漸消散,徐寒的身影也消失無形。
“好快的身法,連我也追不上。”袁遼暗歎一聲,若非劍修壓制,他還真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不過,這年輕人想超越他,沒個三五年是不行的,但是,北冥城的徐家卻是快要覆滅了。想到這裡,袁太公的臉上浮現一抹陰笑。風柳城距離北冥城萬里行程,快馬七天即可,七天之後,他派出的信使到達北冥城南宮府,到那時,徐氏家宗將不復存在。
轟隆隆!
磅礴大雨傾倒而下,徐寒腳步蹣跚,在積水中不斷濺起水花,血衣溼透。
“呵,真是命大。”徐寒自嘲一笑,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他就魂歸冥冥了。雨水劃過他蒼白的臉龐,沖刷身上的血跡。
徐寒的掌心始終捧著赤焰地獄,剛才若非是它吸收掉了絕大部分火焰,徐寒此刻就已經是一團灰燼了。赤焰地獄依舊很燙,溫度並沒有在雨水的沖刷下降低,反而不斷遞增。
突然,徐寒喉嚨裡湧起一股腥甜,噗地一聲,一口鮮血灑在積水上。
不能再走了,否則傷勢會越來越重。徐寒就地坐下,服下一顆回春丹後,運氣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