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線隨之落到不遠處的斷壁處,難道那裡有人?可凝神聆聽,卻並未察覺有異。
心中不免驚異,他的修為與白鬱只在伯仲之間,若是白鬱察覺有人,他不可能一無所覺。
正想詢問,對面的斷壁已有了動靜。細碎的聲響傳來,兩個身影從斷壁後走出。
是對陌生地年輕男女。丰姿雋爽。清新脫俗。藍衣人神色一愣。隨即修長地眼眸眯了起來。方才他竟然未曾察覺兩人地存在。
這樣直白地出現在他面前。黎忽然有些緊張。她微微抿著唇。望向白鬱。
白鬱明澄地眼眸卻如濃稠地墨硯。深沉得化不開。也許承載了太多。所有地情緒都化為一泓泉。靜靜倒映著她地身影。
長衫在夜風中輕微拂動。猶如一副久違地畫卷。一時竟無人願意開口打破眼前地寧靜。
掌心一緊謝東儀輕握她地手掌示意。黎錯開視線惘然。也曾經設想過離開地下之後怎樣與墨澈心見面。本以為還要前去皇城。卻不料故人相逢是如此之快。快地措手不及。直至剛才謝東儀拉著她站起身來還有些難以置信。
將這一來一往都看在眼中。藍衣人唇角揚起一抹玩味地笑意。他打破沉寂笑著上前一步。灑然拱手一禮。“想必兩位就是左丞大人所說地貴客了吧。果然是氣度非凡人之資。在下景凡。已恭候多時了。”
“勞墨先生與將軍費心了。”謝東儀坦然回禮,笑道。
“哪裡,這些日子我們奉令在龍嘯殿與皇城之間的地帶搜尋尋找,可惜一直未得結果,怠慢了客人。”景凡笑著“直到今日左丞察覺此處靈氣溢衝,火元映日有可能是貴客將在此地現世,特令我等前來迎接。”
黎眨了眨眼睛些日子恐怕龍嘯殿和皇城的人都一直在冶突山脈附近搜尋吧。可地火裂縫延綿萬里,哪裡是短時間能夠找到的。直到昨天他們與鯤隼打鬥的時候動靜太大致靈氣外溢,被墨澈心他們察覺此地可能有裂縫存在。所以才派人前來探查。
“兩位風塵僕僕,一路辛苦了。不如入皇城休息,讓我等略盡地主之誼。”景凡客氣地笑道,完全一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的模樣。
沒有喊打喊殺,也沒有盤查詢問,反而像長久未見的老朋友邀請前去拜訪一般,黎真覺有些彆扭,謝東儀倒是鎮定自若,“此番前來,就是想入皇城見左丞大人一面。那就有勞諸位引路了。”說著,他視線落到白鬱臉上,笑道,“白城主也久違了。”
白鬱的視線終於落到他身上,微微一笑,“謝公子,你我好歹也是同修之誼,何必如此客氣。叫我白鬱就好。”
黎身形一顫,白鬱怎麼知道的?謝東儀此時還是顏旭的外貌,並未變幻回來。只因化形術變幻時太消耗靈力。兩人此時外表看著雲淡風輕,其實都是內傷沉重,靈氣耗盡的狀態。若無調養,短時間內難以恢復。
這種狀態下,還貿然深入魔界,也不知道是吉是兇。一念至此,一種不安感頓時湧上心頭,隨即黎覺自己掌心一緊,是謝東儀的手握緊了。
明白他是在安慰自己,黎垂下視線,心思微寬。
白鬱視線掃過,落在兩人緊握的雙手上,視線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芒。
謝東儀卻笑著道,“城主客氣了,之前同是天源門下求學稚子,自然不分身份。但此時立場有別,豈能逾越。”一句話說的不卑不亢,客客氣氣,同時也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呵,想不到謝公子是這般循禮重節之人。”白鬱隨口笑道。
“不敢當,說起來,前些日子我與黎經過青丘城,可惜路途匆匆,未來得及探望城主,一敘故人之情,倒是我們失禮了。”謝東儀笑得雲淡風輕。
明知道兩人並未同行,只是相繼經過,白鬱眸中還是閃過一抹陰影。
“你的傷勢怎麼樣了?”黎忽然插口問道。記得在冰原上遇到的那位老者就是替他尋藥材的。仔細看去,白鬱的臉色還真有幾分蒼白。
久違的明澈笑容瞬間綻放在唇角,璀璨如映在雪上的朝陽,“已經沒事了,多虧了你指點雪菩提的方向。”他溫聲笑道,
“也只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黎擺擺手。
仔細檢視她的臉色,白鬱問道,“這一路陰氣極苛毒,走得很累吧,你臉色不好,有沒有受傷?”
“還好,畢竟不是我一個人。”黎笑道。這段路,多虧了逆龍和謝東儀相助,否則她一個人還真堅持不下來。
白鬱視線轉到謝東儀身上,忽然展顏一笑,“這一路多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