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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助長了邦孫仲波的囂張氣焰,不過做為統帥,他很清楚怎麼平息吐蕃諸將的憤恨情緒,因而將這隊“獸人”安排駐守城外的大山子,嚴令非他親自下令不得入城,此外便對其在城外的胡作非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年輕氣盛的穹波·邦色眼裡,在戰場上對敵人兇狠無情是一回事,平日裡嗜血如命只能是瘋狗,他實在不明白象邦孫仲波這樣的人還能自稱是戰士,還能得到謀略過人的瑪降仲巴傑的青睞!

“王子殿下?” 穹波·邦色趕緊中斷思緒躬身行禮,“在!”

“你帶領本部一千輕騎隨時準備支援大山子!不得有誤!”“遵命!”居然叫我和這個瘋狗一起合作!呸!倒黴!

“一年前,唐人派遣四鎮節度使田仁琬率安西軍馬犯我連雲堡,激戰數日,唐軍幾欲攻至城下,幸大山子守軍與主城互成犄角,箭石如雨,邦孫仲波將軍神勇出擊,斬殺唐軍回鶻將軍3人,取唐軍首級百餘,焚燬戰車十餘輛,使唐人大敗而回。田仁琬不服,不久又2次大舉來犯,均慘敗而回,這次雖武威軍精銳盡出,我倒要看看他們這些漢人和西域諸國的軍馬有何不同!守住大山子,就等於守住了連雲堡!王子殿下切末掉以輕心,屆時不僅軍法無情,還恐危及主城,屆時全軍全城都會玉石俱焚……” 瑪降仲巴傑似乎看穿了邦色的心思,言辭十分嚴厲。

邦色冷汗沁背,連稱“屬下謹記!”抬眼看看一臉驕橫的邦孫仲波,那頭野獸居然翻眼斜視,顯然沒把他這個王子看在眼裡。邦色心頭不由得串出一股怒火……

“將軍!將軍!”一個哨騎滾鞍落馬,三步並著兩步奔上城頭,筋疲力盡的戰馬噴著口沫被人拽到一邊,“恩蘭將軍的訊息來了!”

瑪降仲巴傑緩緩展開遞過的羊皮卷,滿意地點點頭,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恩蘭將軍的人馬已經到達野狼灘,高仙芝的輜重隊馬上就要完蛋了!”

眾人一愣,隨即大喜。殲滅唐軍的輜重隊不僅會打擊對方計程車氣,也會使唐軍陷入缺糧少彈的窘境,可以說,失去後勤的唐軍已經先敗一著。邦色頓時醒悟過來,上午自己的出擊不過是吸引唐軍注意,為恩蘭。 支桑雅卜拉率軍潛行打掩護,瑪降仲巴傑看來早就運籌帷幄,這使他極為欽佩,但也有那麼一絲懊惱:怎麼我就只能打打掩護,不能幹點建功立業的大事?

恩蘭家族的騎兵在吐蕃十分有名,是贊普大拂廬(可容百人的大帳篷)下最精銳的5支勁旅之一。在剿滅吐谷渾的戰爭中所向披靡,戰功卓著,每名騎兵胯下坐騎皆為健碩無比的青海驄,號稱來無影,去無蹤,鋒芒無敵。以這樣彪悍的軍隊去襲擊一支慢騰騰的輜重隊簡直就是浪費,沒有人懷疑恩蘭家族將凱旋而歸……

唐軍輜重隊緩慢地行走在特勒滿川荒涼的曠野裡,糧工使袁德幾乎累散了架,為使這些糧草和軍械翻越重重大山,他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不僅他自己,他手下的500親兵和役工個個都是蓬頭垢面,人人都感腳軟筋麻。

除了……

一聲弓弦響,不遠處有野狼的哀叫。

2匹快馬在黑暗中越過袁德的馬頭,囂張地撒給他一股酒香。

混蛋!又是那幫西涼蠻子!他們好象永遠不累!

袁德很憤怒高仙芝大帥為什麼派出這樣一支非正規的人馬來護衛如此重要的輜重隊。自己帳下原本有500精壯的工兵,個個勤奮能幹,對他也是惟命是從。只要擺出官威動動嘴皮子,這些屬下就會把一切辦得稱心如意,那會如此辛苦受累!只是高大帥極為看重這次連雲堡進攻戰,將500工兵先期調走,以便修築婆勒川攻城大營,卻將他這個指揮官留在後面和這些讓人傷腦筋的蠻子呆在一起,他孃的真是倒黴!要不是怕貽誤軍令,他早就和這些蠻狗鬧翻了,就憑他們的無禮和散漫的軍紀,就足以砍掉他們中大多數人的腦袋!

這些西涼人雖說也是漢人,但遠離中原,缺少天朝教化,整日只知騎射烈酒,好勇鬥狠,妄呈匹夫之勇!難怪他們不能編入朝廷的武威軍,只能和那些下等的蕃兵同伍。唯有那個叫李天郎的校尉,還算象個人樣,懂得軍營禮數,對他這個初來乍到的糧工使也算恭敬有加。聽說他5年前從長安來,看來也是受大唐禮教宣化之人,且又是皇姓,卻怎麼會只是一個300西涼蠻夷團的小小校尉,袁德不得其解。反正做官做到這個份上,真是夠倒黴的!比自己更倒黴!想到這,袁德又生出幾分懷才不遇的憤懣:饒是自己精通土木巧工之術,自以為學富五車,才高八斗,還不是一樣到這個冬天冷死人,熱天熱死人的蠻荒之地來窮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