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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放在趙陵和馬大元肩上,“我和大元帶羅老六那隊人馬先去崖下,趙陵帶其餘弟兄到山下護牆和李大人一起隨時準備強行登山!”

“大人可千萬小心!”趙陵咬著嘴唇,“要是實在不行,大不了眾兄弟拼死殺上去,反正橫豎一個死!”

馬大元撥弄一下火盆,說道:“趙陵說的是,玄甲軍已經把咱營帳給圍了,李大人的陌刀隊到時候先砍誰還不知道哩!孃的,反正都是死,不如死個痛快!”

“我們不是沒有勝算,只要爬上去,就是大勝,到時候就可以給高大帥他們請命讓大夥回家了,”玄甲軍的戰馬就在近處打著響鼻,鐵甲鏗鏘聲清晰可聞,李天郎站起來,“還可以帶著賞賜和繳獲,弄點田地,幾頭牲口,過太平日子了!”

“大人那裡話來?我等隨你出生入死,指望的是身外之物?不就是明瞭大人是一等一的好漢,是重情義,有膽略的英雄麼?”趙陵朗聲說道,“西涼團300士卒那個不視大人為可交付生死的首領?”

“趙老第說的極是!”馬大元應道,“我在西域軍旅效命多年,西涼人送死流血不說,還倍受歧視冷落,受足了窩囊氣。只有大人您將我們視著手足,我給大人說過,當兵吃糧也就圖個痛快,活得痛快!死也要痛快!再說你看那吐蕃人,將我被俘軍士在城頭剝皮抽筋,手段毒辣,猶如野獸一般,弟兄們早就氣炸了肺。就是為這個,我等也值得亡命疆場!”

嘩啦一聲響,滿面紅光的羅老六扛著一大捆繩索鑽進了帳篷,他的兒子羅貴則揹著一網兜叮噹作響的鐵釘,鐵釘顯然剛剛才淬過火,還騰騰地冒著熱氣。“大人,都準備好了!”李天郎環視了一下這些西涼漢子們,堅定地點了點頭。

月明星稀,蟲鳴四野。

李天郎帶著50名精選計程車兵沿著工兵挖掘的壕溝悄悄潛行,所有人皆是渾身黑衣,兵器也用黑布裹得嚴嚴實實,甚至薄底快靴都用布條纏裹。沒有點燈或火把,每人腰上都連著繩索,以免走失。馬大元在僅有的月光照耀下,走在最前面,不遠處的弓弩手正在換班,他們已經連續3個時辰不斷地向城內發射火箭了。

為避免引起吐蕃人注意,一行人在黑夜中繞了不少圈子,最後在晨光微露時,終於到達了通天崖下。

李天郎叫所有人隱蔽休息,自己帶著羅老六父子開始小心翼翼地勘測攀登路線。羅老六乃採藥世家,精通攀巖,父子兩人都是登山好手。

“孃的,是很高!也很陡!”羅老六一寸寸地審視著陡峭的山崖,嘴裡念念有辭,“石頭風化厲害,好多地方都鬆動了!恩,有多高?”

“爹,大概20丈,”羅貴也仰頭細細觀察每一個石縫,每一處凸凹,思考著每一步落腳點,“那鬆動的石頭最難辦!既不好下釘,也容易走勁!還有兇惡的盤山風!”

父子倆沿著懸崖走了個遍,天不知不覺大亮了,連雲堡和唐軍營寨都升起了裊裊炊煙,雙方都在抓緊時間吃早飯,待太陽高懸之時,又將有一場奪命的廝殺。

沉寂並沒有維持多久,還沒等炊煙散盡,唐軍大營又響起了驚天動地的號炮聲,唐軍又開始猛攻了,來自對立陣營的戰士一波波地捉對搏殺,每次衝鋒都極其壯烈,烽火連天的連雲堡就象一座吞噬生命的黑洞,將大唐和吐蕃最頑強的軍士嚼得粉碎……

在城頭坐鎮的瑪降仲巴傑感嘆不已,儘管昨天遭遇重挫,但唐軍今天依舊鬥志昂揚,前面計程車卒倒下去,後面的則毫不猶豫地踏著屍體前進。他不得不頻頻調動後備部隊將精疲力竭的一線守軍換下來,戰鬥已經進入關鍵時刻,誰能咬緊牙關堅持到最後,誰就會贏得勝利。在對面的瞭望塔上,一定是高仙芝,他肯定也在緊張地關注著戰局的變化,看今天唐軍的進攻如此兇猛,高仙芝肯定已經是下了血本,準備孤注一擲了,可惜天時地利人和均在吐蕃,那武威軍再驍勇善戰也一樣拿連雲堡無計可施,待你撐不住撤退時,我再盡譴精銳,殺你個落花流水!為恩蘭一家報仇!

山崩地裂般的喊殺聲震得通天崖上的碎石嘩嘩地往下掉,2只鷂鷹尖嘯著在崖頭盤旋。山崖下的一處凹陷裡,所有的人都注視著正在焚香祭拜山神的羅老六,只見他手拈三支香,嘴裡念念有辭,虔誠地衝懸崖拜了三拜,又接過兒子遞過來的酒碗喝了一口,噗地噴在地上,剩下的一仰頭盡數喝下,隨後捧起一把山腳的泥土,從頭到腳細細撒下,閉目靜坐。周圍安靜之極,除了西涼團漢子們屏息的輕微喘息,就是隨風傳來的戰場廝殺聲,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攪和山神溝通的羅老六……良久,羅老六猛地睜開雙眼,精光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