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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不過爾爾!”

“非也!日本劍道雖與中土擊劍一脈相通,但卻也自成一家。日人寡居海外。貧瘠苦寒,憂患意識遠超中土膏腴之民,其人惟知同舟共濟,發奮圖強才能奪立錐之地。因而人皆勤勉好學,懂得博採眾長,為己所用。日本劍道之簡潔兇悍,使其一刀便有摧枯拉朽之威勢……呵呵!箇中精妙瑕疵。天郎最為清楚!老夫再說就有賣弄之嫌了!”方天敬翻眼斜睨痛飲兵雪梅花釀的李白道,“太白兄自十五便沉迷劍術,想是很有心得。如今大夫庶人盡擊劍成風。頗有春秋荊楚之氣,不知真正得道之人又有幾何?怕都是斐、公孫之徒吧?”

劍器子斐敏和公孫大娘長於劍舞,與李白之詩、張旭之草五號稱三絕,此乃天下皆知之事,方天敬偏生出言擠兌,顯是頗為不屑。李白聞言也不生氣,一抹嘴巴哈哈一笑:“吃你老夫子一頓飯就要受你幾番揶揄,罷了,罷了!你若如此不屑。又怎的痴迷張某草五,還天天臨摹苦練,可笑!可笑!方天敬一愣,也笑道:“醉貓還沒醉啊。張旭草五,風流倜儻。天馬空,和你太白醉後絕句如出一轍,確為當世絕品。但五法絕句畢竟是安詳之物,無非激情感慨,激揚文字,悅人娛己而已。怎比得比武競技,沙場殺敵?屆時成敗生死懸於一線,無不是性命相搏,抽腸濺血,何來閒情逸致?又怎麼能有那麼多瀟灑隨意?張旭可從斐敏、公孫之劍舞中悟得五法,那是因為劍舞非相搏之武學,重飄逸好看,雖有勢卻無實,要是張旭懂得殺人之劍意,恐怕再也寫不出飛揚之草五也!嘿嘿,太白諷我五法,也緣由此,拿殺人利劍的手,再怎麼邯鄲學步,也寫不出張旭之神韻啊!”一席話,聽得包括阿米麗雅在內地眾人都頻頻點頭“因而當今日人之劍法,重實用而輕虛浮,有其獨到之處。其承中土劍法持短入長,倏忽縱橫之優絕,棄後世中土劍法徒支虛架,以圖人前美觀之流弊,得以技法樸實嚴整、勁力充實流暢之劍法。尤其是日人善於因勢利導,充分利用不同之地形、空間以發揮人自為戰之潛力,自創了一套變換極其迅速靈活的步伐,把漂疾湍悍地大劈大殺,合之以進退輕捷。在對戰中,為了甚便旋轉跳躍,用短制長,甚至不著甲胃,裸形赴鬥。加上器械精良,使武藝與兵器相得益彰。與中土當世擊劍而言,確有後來居上之勢!”李天郎嘆道,“昨日和神影刀流高手狹路相逢,雖未動手,但從其身形看來,日人頗有高手,悟得劍道真傳,弟子臆測,不久日人將為中土武學勁敵!”“哦?又和日人起爭端?他們為驪山地事找你報復?”李白問道。不想提起此事,李天郎含糊地點點頭。“廬原武直?”方天敬筷子一頓,“他在長安?”見李天郎點頭不語,方天敬話鋒一轉,說道:“中土劍法源遠流長,但靜心研習的不多,就是有,也成了斐敏、公孫之流,實為可嘆!想中土之劍初現西周,盛於春秋戰國,春秋之劍短,戰國之劍長,長短的變化幾成倍數,然有長鋏之稱也!荊楚地區乃長劍發源地,自古就出勇士三才劍客。荊楚劍長柄長,方有以擊為主,以刺為輔的雙手劍法,古代高手歷盡心血,創出雙手劍之格、洗、擊、刺四法。格、洗為防守,擊、刺是為進攻,精妙無比,紮實堪用。日人學得意猶未盡,而中原卻棄之如弊履!老夫劍法,承自漢之劍俠王越,自此代代傳承,輩輩精進,自前隋才略有小成。父輩中人,多為太宗千人劍士營之中堅,在太宗為秦王時便效命軍前,隨太宗東征西討,南征北戰,所向披靡……後為北衙七營精銳,宿衛京師,名震玄武門。”說到這,方天敬起酒杯嘆了口氣,低聲吟道:“玄武門,玄武門,成也玄武門,敗也玄武門!……”

眾人似乎都忌諱玄武門,場面一下凝重起來。阿米麗雅見狀起身道:“小女子身無長物,今初見至親長輩,無以為禮,且歌舞一曲,席間助興如何?”

李白首先大喜,表示願吟詩相合。他舉箸擊碗,朗聲歌道: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饈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暗天。

閒來垂釣坐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阿米麗雅略一思索,揚袖飛舞,演出一段中西結合的妙舞,以灑脫直白之舞姿,隨詩句沉挪跌若而盡顯磅礴風發之氣概。

一詩唸完,方天敬李天郎齊聲叫好。李白鞋都未穿地跳下炕來,居然恭恭敬敬地對阿米麗雅施了一禮,阿米麗雅愕然還禮,李白道:“雖無樂器,小娘子卻能擊節而舞,盡現吾詩之神,比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