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郎下馬一拍發愣的阿史那沙藍。哈哈笑道:“沙藍旅帥怎地如此客氣,來!收下吧!”親自拿過銅盤遞於他,“回紇弟兄為你準備的最好的綿羊尾,餘不過切開而已!呵呵!來酒!來酒!”
阿史那沙藍接過銅盤,看著排列整齊刀口劃一的五塊精肉,不由得躬腰行禮,他徹底地折服了……
“李都尉的刀法真是神乎其技!”賀婁餘潤嘆道,“在孽多城和連雲堡下見過一兩次。今日算是細細目睹,只怕比那時又精進許多!龍支你還記得在孽多城那女刺客……”
阿史那龍支重重地喘了一口氣,臉色陰沉地哼了聲“唔”算是回答。仰頭咕咕地喝酒。
“愛你愛你真愛你,愛你愛到骨頭裡,我日日夜夜都想念你,你卻為何不理睬?
愛你愛你真愛你,愛你愛到心底裡,我白天黑夜地歌唱你,你卻為何關上門?
難道非要我象陽光下的玫瑰一樣枯萎,難道要我象大漠裡的一滴消逝的水滴……
難道非得見天神,你才出現在我地葬禮?……”
僕固薩爾領唱,回紇人群中響起了歡快的“傑爾拉”。不管胡漢,都被奔放熱情的音樂所感染,大家一起扯直了嗓子高唱:“嘿,隨格那西卡。嘿,隨格那西卡。隨格那西卡,塞麗瑪利亞……!”
英雄惜英雄,好漢重好漢。
不知不覺間,胡漢之間地對立情緒少了許多。
有熱情奔放的回紇姑娘來邀請眾人跳舞,酒意微燻的漢子們噴著酒氣,一個接著一個被拉入了熱氣騰騰的舞蹈圈子,手腳僵硬地隨歌而舞,互相取笑著對方拙劣的舞姿。李天郎使個臉色,趙陵等人端著酒開始猛敬胡人們,被烈酒沸騰的男人們瞬間便拉近了距離,有的居然破天荒地色戶搭背起來。阿史那龍支見此情景,一扔酒碗,帶著幾個隨從跳進舞圈,挨個拉開那些放棄敵意的部屬,引發一陣不滿的恩恩啊啊聲。
“怎麼盡是漢人敬胡人,我等突厥戰士也應該禮尚往來才是!來來來!先敬雅羅珊李大人!”阿史那龍支暗地裡一推身邊地思結脫勒,“還不敬大人!”
思結脫勒舔著嘴邊的酒沫,看看只抵他下巴的李天郎,微微欠了欠身,看似行禮,實則大有不屑之意。旁邊的馬博大怒,劍眉一肅,張口正要叱罵,被李天郎舉手攔住。
“呵呵,這個叫思結脫勒,是我地衛士,平日價就直知道喝酒吃肉,長得跟公牛一樣,就是腦子笨,怎麼地也教不會禮數,偏有喝了酒,李大人別見怪!”阿史那龍支幹笑著替自己人打圓場,也是提醒思結脫勒放手幹。
見有主子撐腰,思結脫勒更是借酒裝瘋,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小拇指囂張地在李天郎眼前晃動,大著舌頭用歪腔怪調地漢話結結巴巴地叫道:“漢人的,這個玩意兒!小小的,喝酒的,不行!”接著又挑出大拇指,“突厥人,這個的,大大的,喝酒海量!”
“哦?”李天郎不動聲色地笑道,“有多大?比牛大還是比馬大?比牲口還厲害?”阿史那龍支勃然變色,卻又發作不得,只是狠狠地衝思結脫勒瞪了一眼,“少羅嗦!快敬大人!”
胡人拙於言辭,口舌間自是討不了什麼便宜,思結脫勒右手端了一大碗酒,左手似乎很親熱地伸過來要搭李天郎的肩膀,要是被這粗壯的胳膊摟住,兩個李天郎也掙脫不了,思繩索脫勒就可以勒住李天郎的脖子灌酒,當著眾人的面羞辱之,讓他威風掃地。
剛剛觸及李天郎的肩膀,思結脫勒的手掌還未發力,對方卻側身向前一步,堪堪閃過了左手,嘴裡還在說:“客氣!客氣!喝酒便是!”
思結脫勒有些發急,腰上一使勁,左手呼地再次伸出,嘴裡故意含糊不清地叫道:“大人客氣什麼!喝、喝酒!來!”李天郎也用左手手腕勾住對方來勢兇猛的大手,往自己懷裡一帶,同時順勢一轉,後背直抵思結脫勒胸前,右手揚起酒碗。回應道:“好!好!一起舉杯,幹!”在不明就裡的外人看來,兩個人一前一後同向站立,同時舉杯,彷彿配合好的一樣,周圍胡漢人等一齊歡呼,紛紛舉起杯來“幹!幹!”
心中窩火的思結脫勒大罵李天郎耍漢人的滑頭,但也愈發自信。覺得李天郎不敢跟他硬拼,於是他渾身發力,左臂飛快掄出,同時大喝“幹!”
李天郎的後背已經聽到思結脫勒發力時的肌肉滾動。也道一聲“好!跳個舞罷!”左腳一扭,身體陀螺般一轉,手臂突然如夾住對方曲池穴,順勢一送,這招“戰龍回首”放倒了不知多少魯莽逞勇之輩,力上加力地妙用往往產生神三的功效,對思結脫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