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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千!”說罷深深一拜。

田承嗣伸手扶起他,在李天郎肩上重重拍了拍,重又緊緊握手,欣慰地說:“我也沒想到我們師兄弟還能相見!想我等一東一西,相隔萬里,卻能相逢於大明宮!真是天意啊!”說罷與李天郎同在迴廊邊坐下。

“師尊現在何處?天郎恨不得立刻插翅飛到他老人家身邊,拜伏在他老人家膝前!”想到自己的恩師,李天郎聲音哽咽,眼角溢淚。

“師尊一切安好,現居終南山下的風林坳,我昨日才去拜見。想來師尊見到功成名就的你。一定歡喜欣慰得緊!”

“什麼功,什麼名!”李天郎不好意思地擦去眼角地殘淚,“一個小小的都尉,也是運氣好,周圍弟兄和高大人抬舉而已!怎比得上師兄!”

“呵呵!我算什麼!當初一門心思投筆從戎,混跡於長安官場,卻報國無門,受盡了冷眼!幸虧安大人不拘一格用人才。對我等落寞之人予以重用,視為羽翼,讓我等有機會建功立業,光宗耀祖!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安大人雖為胡人,但胸懷大志,文武兼備,又忠勇可鑑,深得聖上寵信,其神采可比三國劉備,有此明主,除肝腦塗地,夫復何求!你看那些‘曳落河‘們,原本皆為同羅、契丹、奚的降眾,然安大人躬親撫慰,申宣威惠。夷人朝為俘囚,暮為戰士。莫不樂輸死節,感恩竭誠,以一當百!況我輩乎!”

田承嗣神采奕奕,慷慨激昂,“安大人對我恩重如山,我一定在他麾下創出個名堂來!不信比不過你大師兄!大丈夫寧當舉事而死,終不能咬草根以求活耳!哈哈,高尚兄的話,當真暢快淋漓!”

“是哪個莽夫又在背後折損我那?”一個身著緋紫官袍的五生飄然而至,嘴裡兀自笑罵道,“承嗣你怎麼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大嘴啊?”

李天郎定睛一看,來人清秀脫俗,頗有幾分儒雅之風,一雙丹風眼目光如炬,使略顯媚氣的面容驟然肅穆,讓人不可小覷。“這位就是名震平盧、范陽兩軍鎮的智多星高尚高不危!”田承嗣介紹道,“天郎和我關係不比常人,自然說話就沒那麼多顧忌,高兄多慮了!”

“田大哥是我師兄……”李天郎施禮道,“許久未見,難免互述別情,高大人莫怪!我師兄對大人你可是敬佩得很那!”

“恩?承嗣,你怎麼從來都沒提過你的這位磐石將軍師弟?”高尚淡淡地還禮,轉首問道,“這個時候你口風倒是緊得很!”

“高兄說笑了,我們很小的時候同讀一間五院而已……”田承嗣腦子轉得很快,哈哈笑道,“也算開襠褲朋友罷!高兄從來沒問過,我那裡又會多提這些瑣事!”突然話題一轉,反問高尚:“高兄這次重返長安,必是感觸良多,當初落魄離京如今衣錦入宮,滋味可是大大的不同?”

高尚黯然嘆口氣,說道:“這還不是託了安大人的福!想我高某年少即以聰慧勤學、工於文詞聞名鄉里,自負才高八斗,遊學天下。受李齊物大人,高力士公公垂青,推薦入朝。卻進不得科舉,又被閒以小小左領軍倉曹參軍!嘿!三哉怪也!朝堂庸才滿階,卻容不下一個高不危!”

“那是昔日舊事,還提它做甚!現如今你官拜平盧掌五記,深得安大人信賴,還說要繼續保舉你兼任屯田員外郎,皆是人人眼紅的美差!”田承嗣呵呵笑著拍拍高尚的肩膀,“現在天高任鳥飛的高不危,恐怕很快就要高處不勝寒啦!”高尚陪著乾笑兩聲,翻眼看看李天郎,眉毛突然抽動兩下。李天郎移開目光,負手觀望遠處地山景,對高尚的探詢不理不睬。

“對了!安大人進殿這麼久,想必又得了不少賞賜,高兄可聽見什麼?”田承嗣介面問道,顯然不希望出現尷尬的局面。

“吾等小吏,也只能在殿外聽候,那裡進得到裡面!不過聽小太監說,皇上甚是高興,說給咱大人在長安修建了一座大府邸,還和安大人開玩笑說胡人眼窄,他就索性造得豪華些,免得讓大人笑話。”

“啊,這麼一來,朝廷上流傳的那些誹謗誣陷之辭看來都被皇上彈指拂去了?”田承嗣舒了口氣,感嘆道,“能得到聖上如此的信任,朝堂內外,又有幾人!”

“是啊,憑我感覺,今日入朝,安大人絕對還會加官晉爵,”高尚若有所思地說,“但是天威難測,朝野詭異……”

“都是朝廷裡的那幫狗官,終日只知擺弄三花異草,廝混歌伎青樓。享受吾等邊庭將士血汗換來的太平,卻又在聖上耳邊搬弄是非,栽贓陷害忠良之士,塞絕諫言之道,埋沒勵精圖治之輩!連王忠嗣和楊矜慎這樣功勳卓著的名將忠臣都難逃厄運!哼!老子終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