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次不是孤軍犯險,虎口拔牙。如依紙上談兵,當無勝算,卻又常勝不敗,其意所在,盡在高大將軍帷幄耳!”高仙芝微微一笑,不知道是讚許劉單乖巧,還是聽進了奉承。
趙淳之著意看了看後排的李天郎,自進得堂來,李天郎就一直默不著聲,倒是望著窗外吐芽的花木多些。是故示老練,還是遲疑難決?不,哪一種都不是李天郎的風格。只是,這個敢在邊令誠刀下諫言抗爭的硬漢,怎的變得如此沉默寡言?趙淳之不禁想起李天郎靜立真珠河邊的沉默,敢面對數千突騎施鐵騎而傲然挑戰的大槍頹然垂落於地,只有呼呼吹動的河風,掀動著李天郎沉默的黑色大氅。沉默之後,李天郎將他斷刃的潑風佩刀扔進了滔滔真珠河;在面對那個叫馬大元的老卒時,李天郎依舊沉默,沉默之後,李天郎將裝有其陣亡兒子骨灰的包袱遞與老卒,兩人一起沉默,一起喝乾了半囊陳酒;還有得知自己榮升側戎軍副使後的沉默,沉默之後,李天郎那一聲輕輕的長嘆……
今日的商議不過是讓高仙芝活動活動腦子而已,他召集眾將前來,只有兩個目的:一是視眾人意見而遣眾人遠征之責;二是商議遠征剿敵細節。至於是否討賊,早就蓋棺定論了。武威軍擴兵,保大軍重建,側戎軍新編,西域各諸羈縻州府也已分得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