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之後,寧國發生了一大一小兩件事情,一是太子的生母孝慈皇后病逝,朝野致哀,舉國悼念!
和皇后病逝比起來,另一件事雖然微不足道,可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睛,那就是年方六歲的太子的新老師,居然是一位年輕的少女!
太子的老師,寧國稱為“太傅”,太傅之職責任重大,歷來太傅都由名滿天下德高望重的老夫子擔任,不要說從來沒有年輕人勝任,更不要說一位年紀輕輕的少女了,寧國除了宮中有女官之外,其他地方從來沒有女官一說,這件事讓人遐想連篇,百思不得其解,不知箇中是否有什麼玄機!
猜來猜去,終於有訊息靈通的知情者透露,這位新太傅是已故孝慈皇后的義妹,在身份上相當於太子的姨母,孝慈皇后臨終前懇請皇上讓其擔任太傅之職,皇上感於皇后賢厚仁德,又生下太子,功在社稷,終於如她所願,破格將太子交由她義妹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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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恢弘富麗又充滿自然之趣的王府,一個慵然磁性的聲音慢悠悠道:“飛鴻,聽說你見過新來的太傅了?”
說話的是寧國小王爺,君輕揚,身材高挑秀雅,一身水墨藍絲綢錦袍,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容貌如畫,風.流韻致,恣意不拘,透露出一點入骨的邪魅。
此刻君輕揚正斜斜地倚靠在鳳蘭花開的錦榻上,四周花香醉人,他面色微醺,表情散漫,衣裳半解,露出如玉的肌膚,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旁邊有兩名美妾正在斟酒伺候。
他的好友荊飛鴻坐在一旁,荊飛鴻是世家公子,長衫似雪,優雅從容,輕輕搖頭,“其實也不算是見過,只是隨家父入宮的時候,遠遠看過一眼,聽宮人說那就是新任太傅!”
君輕揚笑容輕佻,“如何?”
荊飛鴻自然知道小王爺在問什麼,不認同道:“小王爺,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現在正值國喪,六宮致哀,你可不要輕舉妄動啊!”
君輕揚不以為然地眯起眼睛,“本王只是問問,又沒做什麼,快和本王說說那太傅到底是怎麼回事?”
荊飛鴻道:“那日探了內官的口風,新太傅閨名聶臻,據說先皇后看她學問不錯,所以遴選她負責教太子讀書!”
聶臻?學問不錯?君輕揚惋惜地搖了搖頭,據他長期在花叢中的經驗推知,“女子無才便是德”是非常有道理的,女子大多天性活波,靈動可人,可後天“經史子集之乎者也”讀多了,便抹殺了先天靈氣。
就拿他府裡的那些女人來說吧,幾個最討他歡心的妾侍都是目不識丁不通學問的,但是個個能歌善舞,妖嬈嫵媚,開朗大方,魅力四射,而那些讀了幾年書的女人,個個正襟危坐,頭腦愚鈍,目光呆滯,一點趣味也沒有,吸引不了男人的興趣,久而久之,都成了他府裡的擺設,他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這樣一想,君輕揚立刻沒了興趣,先皇后自然不會虧待自己的兒子,請來的太傅學問不會差到哪裡去,可是女人學問越好,就越無趣,君輕揚百無聊賴之中多問了一句,“現在人在何處?”
“一介女子,住在宮外自是多有不便,所以遵循先皇后遺願,就在東宮陶然殿住下了,離太子近,也方便教導!”
“長得怎麼樣?”君輕揚淡淡問了一句。
荊飛鴻想了一下,“我沒看清楚,不過聽宮人說很美!”
君輕揚嘴角蕩起譏諷的笑容,只怕容貌再美也是個木頭美人,而他一向對木頭美人沒興趣,連調.情都沒味道,可是一旁正在給他斟酒的美妾聽到荊公子說了一句“很美”,再看看自家王爺臉上的魅惑笑容,心生嫉妒,一時嘴快,說了一句,“王爺,妾身這就不明白了,我們寧國人傑地靈,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者眾多,哪裡輪得到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來當太傅?怕是虛有其表罷了!”
人的感情向來很微妙,君輕揚忽然被這句話勾起了強烈的興趣,先皇后是寧國有名的才女,鍾靈毓秀,名聞京城,聶臻年紀輕輕就被先皇后欽定為太傅,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君輕揚忽然來了興趣,當即起身,“說的有道理,走,我們看看去!”
荊飛鴻深知君輕揚的秉性,忙阻攔道:“小王爺不可,此時去東宮不合適!”
君輕揚一臉的悠閒,“你就是顧忌太多,有什麼不合適的?太子是本王的侄兒,本王自然應該多加關心,太傅是太子的啟蒙老師,關係重大,一個人以後能不能成才成器最重要的就是啟蒙老師,若是太傅身負重任,卻不盡心盡力,整日翫忽職守,那不是有負先皇后的一番重託?如今先皇后已逝,皇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