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臻笑道:“多謝娘娘美意,我不推辭就是了!”
溫貴妃很是滿意,忽然幽幽一嘆,“可惜啊,杜鵑花再好,也是有花期的,所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娘娘為何有此一嘆?”聶臻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
“看妹妹如此年輕,本宮只是徒生感慨罷了,可女人年華就如同這杜鵑花一樣短暫,妹妹也當珍惜!”
聶臻但笑不語,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今天溫柔是來看這盆杜鵑花的,要是真的被思桐扔了,現在追責起來,只怕不好交代,這個女人的心思真是夠細膩,看似只是女人間的空庭寂寞之嘆,卻蘊藏森森殺機!
溫貴妃見那盆杜鵑花正迎著太陽歡笑,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在眼底盪漾,適時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梅青忙道:“娘娘累了,奴婢這就扶您回宮歇息!”
聶臻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吩咐道:“思桐,你晚點去霍婕妤的聽風軒把筱蝶帶過來,我有話問她,不要讓人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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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思桐帶著筱蝶來東宮面見聶臻,一見到聶臻,她撲通一跪,“太傅對奴婢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以前不得到太傅的命令,奴婢不敢擅自前來,所以今天姍姍來遲,還請太傅恕罪!”
聶臻看她的臉色好多了,圓潤了許多,白裡透紅,打扮起來也是個清秀的丫頭,眼睛細長,身材苗條,不似以前兩眼無神,躺在*上半死不活,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看來在雨音宮裡過得很好,笑道:“你太客氣了,快起來吧!”
可筱蝶就是不肯起來,執意道:“太傅對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無福在太傅身邊伺候,無以為報,如今在霍婕妤宮裡,也定會效犬馬之勞,若太傅有任何差遣,奴婢願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聶臻扶她起來,“你就不用謝我了,要謝就謝你的好姐妹吧!”
“奴婢都聽思桐姐姐說了,要不是太傅施以援手,她也束手無策,總之奴婢能有今天,太傅和思桐姐姐都是奴婢的救命恩人,要不然的話,奴婢只不過是浣衣局的一具冤魂罷了!”說著,她的眼神又開始出現以前那種熟悉的驚懼之色!
聶臻看在眼裡,轉移了話題,“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今天讓你來,是有些話要問你!”
筱蝶道:“太傅請問,奴婢定會知無不言,言不無盡!”
聶臻含笑道:“你以前在潛雲殿做過事?”
筱蝶點點頭,“是,奴婢是潛雲殿的前門宮人!”
“做了幾年了?”
筱蝶想了一下,“前後加起來有五年了!”
五年?這個時間不短了,聶臻微微一笑,問得意味深長,“溫貴妃娘娘平日待你如何?”
筱蝶似懂非懂,道:“溫娘娘素日和藹,對奴婢們都還好,很少動輒打罵!”
溫柔擅長做戲,聶臻早就見識過了,似不經意道:“那你可曾見到溫貴妃和什麼特別的人接觸過沒有?”她沒有直接問範知天和溫柔之間是否有某種聯絡,而是從側面問,因為現在查到的情況,是整件事情和溫柔沒有任何關係,但聶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筱蝶努力回憶,似乎要竭力還原過去的事情,“平日和溫貴妃交往最多的是皇后娘娘,賢妃娘娘……”
她說出了一長串人名,可都不是聶臻想要的,思桐見聶臻眉頭微皺,忍不住打斷道:“太傅的意思是說,有沒有不是宮裡的妃嬪和溫貴妃接觸過?”
不是宮裡的妃嬪?筱蝶陷入了迷茫,聶臻和思桐都緊緊地盯著她,不知道那個想要的名字會不會從她口裡說出來?
忽然,筱蝶眼睛一亮,“奴婢想起來了,還有易將軍,他偶爾會來!”
“易將軍是誰?”聶臻問道。
思桐代為解答,“易將軍是易國公長子,鎮南大將軍,也是溫貴妃的表兄!”
聶臻“嗯”了一聲,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也沒多問,表兄看望貴妃表妹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追問道:“還有別人嗎?”
筱蝶努力想了想,茫然地搖搖頭,“沒有了!”
聶臻一邊喝茶,一邊沉思,筱蝶在潛雲殿做事五年,如果溫貴妃和範知天之間有某種聯絡的話,不可能五年都不露出蛛絲馬跡,想到此,繼續引導筱蝶,“那有沒有讓你覺得奇怪的人來過?”範知天那個人,那樣奇怪的裝束,令人過目難忘,如果真有和溫柔接觸過,筱蝶應該有印象,不至於一無所知!
筱蝶想了很久,最終很肯定地一點頭,“奴婢可以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