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臻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然,那是和鳳鳴一樣的皇家男人特有的冷酷和漠然,心知他說的是事實。
皇家男人向來不多情,要不然當年母親也不會誓死不願嫁入皇家,寧願捨棄至高無上的尊貴身份,只願與心愛男人在一起,從此只羨鴛鴦不羨仙,聶臻想到此,低頭默默不語,有一種莫名的擔憂在心中流淌!
他見聶臻不語,柔聲道:“我可以保護你,但我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如果你硬要插手此事,那將會讓自己置身無窮無盡的危險之中,而我,不希望你冒險!”
聶臻看著夜色沉沉的墨色夜空,淡淡道:“她幾次三番欲置我於死地,心機之重,手段之狠,令人歎為觀止,若我不懂醫術,今天早就落入了她的圈套,變成瘋魔了,就算不為師姐報仇,我也不是子麟,做不到以德報怨,用我的釋懷去面對她的殺戮!”
他手心一緊,無聲而笑,“我知道你的心情,可她是皇兄*妃,膝下又有甚得*愛的二皇子,地位正如日中天,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去觸其鋒芒!”
聶臻臉上有沉靜恬和微笑,“我知道,避其鋒芒,擊其惰歸,我就不信她能防我一輩子!”
他眉眼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墨色夜空,愈加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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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
有一行人格外引人矚目,長長的車隊浩浩蕩蕩,正中間有一輛奢華的馬車,前後都有面容冷肅的侍衛和隨從,還有衣著華麗的婢女,加起來有上百人之多。
圍觀百姓均紛紛猜測,排場如此浩大驚人,又是哪個達官貴人之家出巡?
雖然人多,卻無人敢喧譁,馬車一動,便發出如泉水般叮咚悅耳的聲音,如妙齡女子曼妙的歌聲,這輛造價不菲的馬車,便是京中閨秀們熱衷豔羨的“玉泉之音”,能擁有一輛,是身價的象徵!
可惜四周圍觀百姓不識貨,要是常在京中之人,便能判斷出能坐“玉泉之音”的人,不是金枝玉葉,就是一品大員家的名門閨秀!
四匹訓練有素的高頭大馬拉著馬車緩緩前行,馬車四角掛著精緻的香囊和瓔珞,隨著風搖曳而動,香風四溢!
正在行進之中,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泉水歌聲戛然而止,隨後一隻滑若凝脂雪白纖細的手掀開車簾,響起一個如夜鶯般的女聲,“採澄,怎麼停了?”
貼身婢女採澄的聲音透著高亢的驚喜,“小姐,前面好像是將軍來接您了!”
裡面的女子一喜,立即掀開車簾,就要出來,採澄急忙扶小姐下馬車!
雖然只是初冬,可易清綰已經身著厚厚的雀金裘披風,頭上套著毛茸茸的風帽,她是個極其出色的美人,姿容不在聶臻之下,凝露含香,五官玲瓏精美,瑰姿豔逸,圍觀的百姓人頭攢動,紛紛想看這位千金小姐的風範,可惜易清綰身邊均有手持長鞭的侍衛,百姓根本不得靠近,只能看見一個朦朧秀麗的影子!
看前方一騎疾馳而來,揚起漫天塵土,身後士兵遠遠拋在身後,易清綰漸漸看清,臉上綻放欣喜微笑,“是哥哥!”
易諾一身便裝,在距離妹妹身前三丈遠勒馬止僵,翻身下馬,高聲道:“清綰!”
易清綰抬步上前,語含微咽之聲,“哥哥!”
易諾見到闊別一年的妹妹,欣喜交加,“爹孃都翹首以盼許久了,你回來了就好了!”
易清綰朱唇一開,如婉轉珠玉佳音,言有自責,“都是清綰不好,讓爹孃和哥哥擔憂了!”
易諾上下打量妹妹,遠去泰昌一年,仍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心底嘆息,便知豫王爺說的對,果真不過是個心理安慰罷了,如果光只靠求神拜佛就可以強身健體,那世間醫館便都可關門大吉了!
可他歷來疼愛妹妹,只要是妹妹想做的,他向來對她千依百順,自然也捨不得苛責,如今妹妹終於回來,滿心歡喜,兄妹兩人一見面,都喜不自勝,有太多話要說!
噓寒問暖間,看著妹妹嬌美如花的容顏,易諾心頭忽然掠過一陣陰雲,妹妹離開一年,京中一切依舊,只是……豫王爺的心是否依舊?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種莫可名狀的晦暗!
以前他派人去刺殺聶臻,誰曾想到竟然未果,他雖然意外,可此事做得天衣無縫,沒有這一次,必定還有下一次,聶臻只有一個人,又經常外出,想要下手,機會多得是,所以他並不十分擔心!
可有一次豫王爺忽然召他進府閒談,無意間說曾經起有次在滄瀾山遇到了一批強盜,個個武功高強,不像是尋常強盜,說起他們的武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