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娘娘說此女性情孤高,不宜久留,如果哥哥沒看錯的話,溫娘娘是絕對不願意聶臻入後宮的,聶臻不是好相與之人,若是她入了後宮,溫娘娘的*愛怕是要大打折扣了,這將來肯定是個勁敵!”
情況有這麼嚴重?易清綰微微一怔,表姐的性情她自然知道,連表姐都不敢掉以輕心的女人,難道她要掉以輕心嗎?
見妹妹緘默,易諾又道:“哥哥知道你善良,可世間從來不缺想鯉魚跳龍門的女人,哥哥還聽說小王爺曾經也對聶臻甚為感興趣,可惜她心性頗高,看不上逍遙閒散手無實權的小王爺,硬是攀上了手握重權的豫王爺,由此可見,此女心機頗為深沉,不容忽視!”
易清綰眼皮突地一跳,“小王爺也對聶臻動過心,難道玄影不知道嗎?”
“知道又如何?”易諾有些不屑道:“聶臻為了攀上豫王爺,自然要和小王爺劃清界限,豫王爺也無話可說!”
易清綰下意識地捂緊了披風,採澄急忙又拿了一件錦裘大衣給小姐披上,又倒了一杯熱茶,放在小姐手中!
易諾見妹妹神色終於緩了下來,臉色也恢復了紅潤,才道:“這個女人處心積慮,只怕是衝著豫王妃的位子來的,一山不容二虎,必須要提早籌謀!”
易清綰微微一笑,道:“那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易諾搖搖頭,“奇怪就奇怪在這裡,溫娘娘派人去查過聶臻的背景,可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她就像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霍家說她是孝慈皇后外出偶遇的一個女孩,兩人一見,頗為投緣,所以結拜為姐妹,她學問極好,孝慈皇后死後,拜為太傅,教導太子!”
見哥哥這樣說,易清綰放下心來,“哥哥多心了,既然她並非貴胄之女,又何來一山二虎之說?就算玄影想納她,也得等我入府封妃之後,那個時候,便是我說了算,難道在我眼皮底下,她還能翻了天不成?”
易諾見妹妹始終執迷不悟,高聲道:“就算到時候你是豫王妃,她是側妃或者侍妾,可她野心勃勃,未必不會有朝一日爬到你頭上去,你不要把她當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侍妾來看!”
易清綰臉上有靜謐微笑,“哥哥真是糊塗了,沒有家世,以為僅憑美貌,就可以爬到當家主母頭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府中那些姨娘們,不是個個都可以仗著美貌爬到母親頭上?如此驕縱無腦,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看看,哪個妄圖挑釁的有好下場了?”
易諾一愣,深知妹妹說的是實情,可這個聶臻,他總是放心不下,他並不是純粹的粗人,面對妹妹的時候,有著難以想象的細心,語氣冷硬如鐵,“你還記得孝慈皇后嗎?她入宮的時候,皇上也何等*愛她?可後來溫娘娘入宮,漸漸的,孝慈皇后便受了冷落,溫娘娘一路青雲直上,直至封了貴妃,孝慈皇后薨逝之後,現在後宮便是溫娘娘的天下了,難道你想重演孝慈皇后的經歷?”
易清綰想起心中那個玉樹臨風的身影,心底有黯然掠過,“玄影和皇上終究是不同的,我不是孝慈皇后,聶臻也斷然成不了表姐,哥哥實在不必多慮,就算他肯,皇上也不會同意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嫁入皇室,更妄論做豫王妃了?玄影他根本不會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激起眾怒,這一點我很清楚!”
易諾雖然深以為然,但還是不放心,低聲提醒道:“聽說豫王爺把翡翠玉雪送給聶臻了!”
翡翠玉雪?易清綰心一緊,霍然抬頭,因為太過激動,胸脯劇烈起伏不定,又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翡翠玉雪,她自然是見過的,晶瑩剔透,綻放如雪,在月夜之下,映得庭院如同白晝一般清雅動人,枝頭滿園*,冰清玉潔,那是怎樣唯美靜謐的情景?她曾經深深為之震動過!
翡翠玉雪是他的愛物,視若珍寶,連小王爺多次索要,他也斷然拒絕,包括她,也只不過見了三次而已,現在居然拱手送給一個相識還不到一年的女人?難道他真的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