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聶臻燦然微笑,“當然,若是遍地開花,還叫什麼鎮城之寶?她極是嬌貴,性情挑剔,難以成活,能養活的從來就不在多數,我養的這一株也是歷經艱險,總算快成熟了,我也可以鬆一口氣了,可惜結完果實之後,她的生命就此終結,就像春蠶到死絲方盡!”
說到此,聶臻的聲音有一種淡淡的感傷,“她陪伴了我七年,就如我的好友一般,一個月之後就要天人永隔,我還真有點捨不得!”
“其實她並沒有離去,只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存在而已,所以你也不必太過難過!”他的聲音有恰到好處的安慰和暖意!
聶臻微微一笑,側首看他,“你今天不去上朝嗎?”
他淡淡揚眉,*溺道:“最近朝中無大事,無非是二皇子的滿月宴,我又沒興趣去折騰,留在這兒陪你不是更好?”
聶臻忍俊不禁,“二皇子滿月宴這麼重要的大事,你居然不去,不怕皇上責怪你嗎?”
他意味深長一笑,“再大的事情,也沒有你重要,其實說白了不過是皇兄家事,況且他知道我一向不喜歡這類應酬,只需到時候去露個面就行了,再說近日番邦多有異動,邊塞不安穩,這些事向來令皇兄頭疼,如今他全然丟給我去處理,如此為他分憂,他又豈會責怪我?”
聶臻放心地躺在他懷裡,肆意享受他的溫柔和*溺,他忽然一笑,“對了,那個勉強算是你妹妹的霍雨音,如今重獲聖*了!”
聶臻眼眸水波不興,不以為意,淡淡道:“她還如此年輕,若不乘著年輕再得君心,這一生便只能自怨自艾了,經歷了這樣慘痛的教訓,也算是幡然醒悟,走上宮中女人的宿命之路!”
他嘴角卻透露一抹微哂的笑意,“是啊,如今宮中妃嬪大多明白,只有攀附溫柔方是出路,賢妃雖得皇兄敬重,可膝下無子,連位分也不如溫柔尊貴,從長遠的角度來說,還是溫柔更加可靠些!”
聶臻的手一僵,“你是說雨音…?”
他微微一笑,“要不然你以為呢?”
聶臻想起溫柔那個看似和藹可親實則心狠手辣的女人,那晚在國師府外查探,回到宮中的第二天,就聽說範知天仙遊去了,別人不清楚,聶臻卻是心如明鏡,這等殺人滅口的乾淨利落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聶臻沉吟了片刻,不認同道:“雨音此舉實在不是明智之舉,背棄舊主,已經是令人唾棄的行為,何況溫柔是什麼人?我再清楚不過,談笑間便能殺人不見血,跟著這樣的主子,無異於與虎謀皮!”
他卻不以為然,親吻聶臻的額頭,“你沒有在後宮生存過,所以說出這樣的話也不奇怪,依我看,霍雨音此舉才是上上之選!”
聶臻詫異道:“為什麼這麼說?”
“其實宮中女人的小產利用得好,也是一種武器,可以獲得皇兄的憐惜,可惜她小產的時機不太好,正好趕上溫柔生產,誕下皇嗣,你說這個時候皇兄哪裡會記得她呢?不是白白小產了?”
聶臻默然不語,後宮真是不見硝煙的搏殺戰場,令人背後生寒!
他極為隨意道:“沒了皇兄的*愛,就算是昭容,也一樣任人欺凌,隨意踐踏,你看內務府的那些奴才,說出的話刻薄得能讓人氣得三天吃不下飯,這些進宮的大多都是千金小姐,父母的掌上明珠,在家中是萬般嬌*的,哪裡受過這等氣?一時想不開,上吊自盡的也有,就要勉強活下來,也是苟延殘喘,這樣毫無希望的日子一眼看不到頭,年輕妃嬪豈能甘心?”
聶臻知他說的有道理,只是嗓音沉沉,“她以前跟著賢妃,如今跟著溫柔,怕是兩邊都討不到好去!”
“臻兒你錯了,宮中誰也不是誰的主子,皇兄*愛誰,誰便是主子,賢妃在宮中多年,恩愛興衰,趨利避害,早就看淡了,她或許只是不甘心而已,而溫柔對霍雨音的投靠,自然也是來者不拒,以她如今的地位,何苦懼怕一個已經不能生育的小小妃嬪?”
不能生育?聶臻雙手一緊,終於明白,外人皆知雨音不能生育,實則她依然可以生育,她是要利用溫柔再次接近皇上。
而溫柔知她不能生育,自然不會多加防範,而雨音則可以再次承恩,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果真令人匪夷所思!
見聶臻怔怔不語,君玄影邪魅一笑,“臻兒,與虎謀皮與寂寞一生,你願意選擇哪個?”
聶臻朝他暈開嫵媚微笑,“我哪個都不選,我就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