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揚心不在焉地品著梅花酒,心情十分煩躁,去往東宮不是一次兩次了,可過了這麼久了,和聶臻的關係幾乎還在原地踏步。
聶臻身上長的不是柔軟可愛的刺,而是堅硬銳利的刺,絲毫不顧尊卑,不止一次對他毫不留情的動手,照這個進度下去,要猴年馬月才能一親芳澤?
其實霸王硬上弓也不是不行,可身為小王爺,要一個女人還需要用強?要是傳了出去,他君輕揚這一輩子的英名就毀盡了,從此以後淪為兄弟間的笑柄,哪裡還有臉見人?
他堂堂小王爺,要尊貴有尊貴,要相貌有相貌,要風情有風情,別的女人一見他就歡呼雀躍,眉目含羞,眼染媚意,現在如此屈尊降貴地親近一個女人,費盡了心思,她卻如數九寒天的雪,一直無動於衷,跟沒有心一樣!
這次遠遊回來,怎麼感覺聶臻更漂亮了,光是看著就覺得賞心悅目,這是怎麼回事?他明明不喜歡和死魚一樣毫無情調的女人,可就是不由自主地想去東宮,在外面遠遊的時候也常常想起聶臻,他壓下煩亂的心緒,一定是因為她長得漂亮,所以才讓他心猿意馬!
千挑萬選,才給她選到了一件稀世罕見之物作為禮物,誰知道還是不能打動美人心,君輕揚一向自詡瞭解女人,可是此刻卻恨不得掏出聶臻的心,看看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妾身參見王爺!”一名紅衣嫵媚的女子步履盈盈地走了進來,聲音嬌脆欲滴,是他的愛妾芳菲,粉面含春。
君輕揚伸手攬過芳菲,“你來的正好,陪本王喝杯酒!”
芳菲抿唇一笑,嬌嗔道:“王爺今日魂不守舍,莫不是又看中哪家妹妹了?”
君輕揚大手捏著芳菲嬌嫩的臉蛋,但笑不語,忽然心念閃動,“果然還是你最懂本王的心,真不枉疼愛你一場,不瞞你說,本王的確遇到了一點麻煩,如果你幫本王得償所願,一定會重重有賞!”
芳菲眼眸倏然一亮,驚喜道:“真的?”
君輕揚笑道:“那是當然,本王怎麼捨得騙你?”
芳菲臉頰紅暈,興趣盎然,“到底是什麼事讓王爺為難?”
“本王最近看中一名女子,多番親近,可她對本王總是若即若離,不冷不熱,讓本王十分苦惱!”
芳菲眼中的火苗瞬間熄滅,不陰不陽道:“妾身還道是什麼事呢?原來王爺喜新厭舊,嫌棄妾身了!”
君輕揚太瞭解府中女人的心思了,只用三言兩語就把芳菲哄得破涕為笑,芳菲幽幽一嘆,豔羨道:“不知是哪家妹妹這麼有福氣,得王爺這麼念念不忘?”
君輕揚想起聶臻平靜無波的眼神,心底有些發虛,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還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敷衍道:“她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女人,更瞭解女人,快幫本王想想辦法,定然不會虧待你的!”
芳菲心中又酸又澀,如蔥般的手指在君輕揚身上摩挲,不屑道:“王爺難道不知道,越容易得到的,就越不會珍惜?就如同妾身這樣,紅顏未老恩先斷,只有一直得不到,你才會一直想著她,依妾身看,這位妹妹真是聰明,王爺怕是著了她的道了!”
君輕揚眼中盡是笑意,輕佻地挑起芳菲的下巴,“是嗎?”
芳菲略一思索,肯定道:“那當然,王爺是人中龍鳳,她不過是拿些架子罷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芳菲見王爺有些不信,妒意上襲,口無遮攔,“王爺難道沒有聽說,那滿春園的頭牌,都是千金難買一笑?可越是這樣,慕名前往的男人越是絡繹不絕,這其實是同一個道理!”
芳菲仗著王爺愛憐自己,也有些清楚王爺的性情,王爺不喜歡無趣的女人,喜歡豔光四射神采飛揚的女人,所以在王爺面前一向妙語連珠,鶯歌燕舞,頗得王爺歡心,明日的浴蘭節王爺最可能帶她同去,正在得意之際,卻見王爺這麼快就有了新歡,嫉妒在心,等發覺王爺臉色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匆忙噤聲,“妾身失言,王爺恕罪!”
君輕揚似笑非笑道:“本王捨不得怪你,但你最好能給本王獻上一個錦囊妙計,不然的話,本王可真要不高興了!”將聶臻不染纖塵的冰雪少女之姿,比作有無數入幕之賓的滿春園頭牌,自然讓他不高興!
這種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話語讓芳菲的心瞬間一沉,她出身不高,容貌也只是中上,卻是王府目前最得勢的侍妾,歸根結底是因為她敏慧,極善於揣測小王爺的心意,眼見形勢不利,腦海如電光閃過,撲哧一笑,“王爺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有何難?”
“此話怎講?”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