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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再見故人

,不知不覺都把目光投向上座的豫王爺,可豫王爺完全無視眾人期待的目光,無視正在進行的較量的險象環生,反而只是與一旁的小王爺君輕揚悠閒地談論今年宮裡的美酒品色。

歌舞早已停止,所有的目光都盯著荊飛鴻,他更覺如坐針氈,今天他代表的可不是他自己,而是寧國體面,雖然豫王爺並沒有向他投來冷厲凌冽目光,可豫王爺此人深不可測,喜怒不形於色,你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

正在荊飛鴻冷汗涔涔之際,一個清凌凌的女聲響起,漫入眾人的耳朵,“畫中畫花,赤黃白紫沒藍(梅蘭)花!”

豫王爺聽到聶臻的聲音,嘴角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稍縱即逝!

“好!”不知道是誰帶頭鼓掌起來,寧國臣子們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晉國使臣們的臉色卻從剛才的輕鬆得意漸入凝重,不由得都把目光投向了聲音來源處!

藍夫子臉色微動,順著視線看去,竟是一極為年輕美麗女子,狐疑道:“這位是…?”

一低沉冷淡的聲音響起,雖然不大,卻不容忽視,“這位就是寧國的聶太傅!”

這是鳳鳴在宮宴上說的第二句話,藍夫子見太子發話了,精神一震,笑道:“久聞寧國有一位女太傅,一直久仰大名,今日實在幸會!”

聶臻神色冷淡,起身微微彎了一下身子,“藍夫子有禮!”就重新坐了下去,再不說一句話!

氣氛有些微妙,藍夫子哈哈一笑,自然地把話題順了下去,“聶太傅才學令老朽佩服,素聞寧國才子多崇尚竹的清高氣節,老朽亦是傾慕不已,趁今夜佳境,斗膽請聶太傅以竹為題,做詩一首!”

在場有不通文學的,也有飽學之士,心下明白藍夫子這題目出得看似簡單,但實則暗藏玄機。

寫竹的詩句看似好寫,但在這種場合寫出來的詩句既要工整,又要意境,又要能喻出竹之君子之風,簡而言之,就是要寫得令人叫絕的好詩,而不是隨便湊合一首來應付差事,這一點,眾人心知肚明!

可一首好詩,往往需要反覆的敲打錘鍊,字斟句酌,當年賈島為了一句“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為了到底是用“敲”,還是“推”專心思考,心無旁騖,後來請教韓愈才敲定用“敲”字。

好詩在用字詞方面本就千錘百煉,不可一蹴而就,而且需要多年積澱的功底,這藍夫子果然是個人物,看似輕輕鬆鬆一題,實則能把人逼到毫無退路,又不可能無休止的等下去,在這種場合,只會越來越緊張,而竹又是靜心寧神的東西,沒有良好的心境,怎能做出好詩,最後只能敷衍了事隨便作一首勉強過關!

見有聶臻出來救場,荊飛鴻雖然鬆了一口氣,轉而又為聶臻捏了一把汗,經過兩次的較量,他早已明白,聶臻的應急能力遠遠強於他,難怪豫王爺會召聶太傅前來,其實於他心中,對聶太傅也有了欣賞之意,一個年輕少女,居然有這樣博大精深的才學?

這一次,豫王爺和鳳鳴還像事不關己一樣都漠不關心,只顧眼前美酒佳餚,讓人根本猜不透他們在想什麼!

所有的目光這次集中到聶臻身上,聶臻坦然迎上藍夫子的目光,緩緩道:“此君堅直本天然,豈學妖花豔主軒,筠帶輕霜凝不落,幹搓圓玉碧無痕。非春長自繁枝葉,有地終須大本根,誰為裁音薦清廟,定勝嘉木就犧樽。”

一時間,空氣有瞬間的停滯,這麼短的時間,這麼好的詩句,就這樣淡淡地從聶臻的櫻桃朱唇裡面溢位來,而且無可挑剔,自然得讓人忍不住去懷疑聶太傅早就知道對方要出什麼題目,早就準備好了一首,隨時準備拿出來,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這麼年輕就能居太傅之位,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而且寧國史上從來都沒有女太傅一說,尤其可見皇上和先皇后慧眼獨具,目光犀利敏銳!

不少人目光讚賞地看著聶臻,有的則是藉機欣賞聶臻的容貌,她若是宮中妃嬪,不會有人敢這樣打量她,她是女官,便少了這些顧忌!

承志見小姨如此出彩,極為高興,對聶臻扮了一個鬼臉,吐了吐舌頭,“小姨,你真厲害!”

聶臻今晚一直都面無表情,此刻才對他報以微笑,“你以後會和小姨一樣的!”

霍沁年一直冷眼旁觀,此刻看各樣視線都落到聶臻身上,而聶臻卻只是淡然獨處,沒有扭捏不安,也沒有羞澀侷促,彷彿這些目光都不存在一般,他微微一笑,倒果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端了一杯酒,靠近霍興彥,壓低了聲音,調侃道:“大哥好眼光,果然和嫂嫂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