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了別人,被人掐住脖子,只要救治及時,一般不會有大礙,可子麟連續奔波,已經讓他孱弱的身體精疲力盡,在這個時候,居然又被這個所謂的將死之人來了一個雪上加霜!
現在咳喘連連,一口氣差點沒有上來,聶臻立即給他輸真氣,一邊照顧子麟,一邊全身戒備,隨時提防身後的這個男人發動突襲!
過了好大一會,子麟的臉色終於不像之前那樣紫紅,呼吸漸漸順暢,聶臻才鬆了一口氣,感覺到身後一股冷冽的視線投射而來,沒等聶臻開口,就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彷彿來自黑暗的地獄,“你們是什麼人?”
聶臻冷冷轉身,看他溼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血跡雨水混合在一起,大概是由於剛才的奮力一擊,耗盡了他身體所有的力量,現在手臂上的青筋退了下去,可是那雙眼睛,依然銳利如黑暗中的蒼鷹,充滿戒備和警惕,緊緊地盯著聶臻和子麟!
聶臻扶子麟在一旁坐下,才漠然開口,“和你萍水相逢素不相識的人!”
藉著微弱的燭火,他看清楚聶臻和子麟的臉龐的時候,臉色有微微的異色,“你們……不認識我嗎?”
聶臻輕笑,“你以為你是誰?我們為什麼要認識你?”
他聞言,整個人都鬆弛下來,眼中警戒漸漸消融,聶臻也看出了大概,估計也是被人追殺的,才如同驚弓之鳥一樣渾身都是尖利的刺,只要恢復一絲力氣,就隨時都準備攻擊,在昏迷中都不放鬆警惕!
他這才發現,他身上的傷口已經上了藥,止了血,詫異道:“剛才是你們救了我?”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色依舊不很好看,神情帶著一份與生俱來的高傲與冷漠,還有一種理所當然的狂妄自大!
聶臻冷笑道:“救你只是舉手之勞,沒指望你感恩,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有人恩將仇報了!”
他微微哂笑了一下,如獵人般的目光落在聶臻的身上,這個女子,有傾城之貌,眼眸如一泓清泉,真是奇怪這樣的女人怎麼會落腳在這荒郊野廟之中?身邊還有一個少年,稚氣未脫,俊美柔弱,看樣子傷得不輕!
那少年剛才似乎喊了一聲“姐姐”,不過並不沒有聽清楚,他在心底暗自思忖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這樣奇怪的組合不能不引起他的強烈興趣,尤其是這種稍有差池便粉身碎骨萬劫不復的絕境之下!
聶臻見他的目光一直打量自己,她眉目一怒,很不喜歡這種目光,那是一種如同獵人看獵物般的目光,似乎曾經在那個男人眼中見到過!
他雖然失血過多,嘴唇略帶灰白色,可依然不減傲然風度,而且可以看得出身材高大挺拔,此刻他慢慢道:“你們正在遭人追殺?”
聶臻不語,好看的朱唇繃得緊緊的,根本沒有告訴回答他的意思!
子麟見他剛才被姐姐劃傷的傷口還在淌血,卻面不改色,手輕輕一揚,將金創藥扔到他面前,輕輕嘆道:“你失血過多,先別說話了,自己上藥吧!”
他明顯愣了一下,看向這個剛才差點死在他大手中的少年,高貴恬和,俊俏的面容在燭火掩映下,美得觸目驚心,還有一雙悲天憫人的眼睛!
面對子麟這樣青澀柔和的少年,他的臉色難得地緩和了一下,勾唇淺笑,難得地說出一句話,“謝了,我們也算是患難與共了,小兄弟,我知道你叫子麟,那你呢?”他轉頭看向聶臻,等待她的答案!
聶臻不理他,何必要告訴一個陌生人自己是誰?尤其是在這處處佈滿殺機,不知道到底誰是可以信任的地方!
他見聶臻垂眸不語,主動自我介紹道:“我是冷嘯天,該你了吧?”
冷嘯天?聶臻目光略帶驚異,冷嘯天,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她不可能沒有聽說過,冷嘯天居然這樣相信她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將自己的身份坦然相告?
面對他期待下文的眼神,聶臻斂去心頭異動,只淡漠道:“瀟瀟!”
瀟瀟?他眼中閃過一絲興味的笑意,“也好,很配你!”
“我真叫瀟瀟!”聶臻的聲音讓他忽然收了笑意,明明長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龐,卻有著冷如冰霜的神情,再聯想到被刺客組織追殺,一看就知道是有故事的人,不過誰沒有故事呢?他玩味一笑,“不管你是真叫瀟瀟,還是假的,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不過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對吧,瀟瀟?”
他的輪廓英俊,有稜有角,比寧國人多了一分粗獷野性,卻並不粗魯蠻橫,神情卻一直有種漫不經心的倨傲!
對他的話,聶臻只當做沒聽到,又是子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