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臻心中暗喜,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甩掉君玄影這個大麻煩,不甩掉他,就沒有辦法去把無憂救出來!
見他一直拉著自己的手不肯鬆開,聶臻心中暗中焦急,恨恨道:“一個女人要是變了心,無論你做什麼,都不可能挽回她,就算你把她抓回去,也只能抓回她的人,抓不回她的心,你這麼精明睿智的男人,就不要徒逞匹夫之勇,再犯這種低階的錯誤,現在就是你死了,也不能阻止我嫁給他的決心!”
君玄影鳳眸中一片凜冽洶湧而起,還沒開口說話,聶臻忽然素手一伸,星魂手中的長劍已經到了她手上,決絕地架在自己脖子上,咬牙道:“你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誰沒想不到,聶臻會有這樣匪夷所思的舉動,君玄影的黑眸中更是掠過層層烏雲壓頂,眸光變化莫測,心中有一種被撕裂的痛楚,啞聲道:“他居然值得你這樣和我一刀兩斷?”
聶臻泰然迎上他犀利眸光,毫不猶豫道:“值得,因為他比你好一百倍,他不會騙我,更不會搶我最珍愛的東西去送給別的女人,你以為不管做過什麼,只要認個錯,再哄兩句,就會有改正的機會嗎?你太天真了,我對你的心早就死了!”
如遭雷擊一般,一種寒意瞬間涼透君玄影四肢百骸,俊美的臉已經毫無血色,自嘲一笑,聲音有無法言喻的痛楚和顫慄,“這就是你的選擇?”
聶臻冷冷看著他,夜裡的火光映得她白希頸脖上的長劍愈加寒意森森,疏離而冷漠,“是,我無怨無悔,現在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幹預我的人生了,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你這樣糾纏下去有什麼意思?只會讓我更恨你!”
他的心遽然一痛,原本已經麻木的痛楚重新清晰起來,苦澀,悲傷,絕望,痛悔,不斷交織,俊美的臉上有一抹哀絕笑意,“你難道忘了我們曾經在一起那麼快樂的日子嗎?”
聶臻心頭一窒,旋即冷笑,“快樂?你還好意思跟我說這話?”
冷嘯天原本一直冷眼旁觀,現在再也看不下去了,忽然開口,蘊藏著顯而易見的警告和不悅,“瀟瀟!”
聶臻聽到這個冷懾的聲音,身子微微一晃,忽然用力甩開了他的手,將劍往地上一扔,頭也不回地走到冷嘯天面前,對他微微一笑,“我回來了!”
冷嘯天嘴角有不易察覺的弧度,大手一伸,就把聶臻拉上了他的馬,聲音中帶著勝利者的驕傲,“我們走!”
馬蹄氣勢如虹,風馳電掣般席捲而去,那一片火影漸漸消失在遠方,夜空中只剩下黯淡的星光!
君玄影頎長的身影靜靜佇立在空曠的草原上,心頭漫著濃濃苦澀,她還是走了,為了讓他離開,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原本以為她心中終究是有他的,如今看來,真是他太過自信了!
每個人心中都有說不出的沉重,誰都明白,王妃這樣一走,是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似有無邊無際的黑暗,永遠也看不到盡頭,不知道過了多久,星魂正欲說話,忽見王爺眉峰一凝,翻身上馬,馬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抬起,立即邁開四蹄,朝著王妃消失的方向追去!
星魂星辰對視一眼,雖不解王爺何意,但立即緊跟而去,今晚註定是個不尋常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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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嘯天眉頭微皺地看著聶臻身上的君玄影的外袍,很是寬大,冰藍色雲紋錦袍,聶臻和他一路回來,也沒有換下這件衣服,只是默默地坐在*邊!
之前被人破壞的洞房,早已經有人收拾好了,他看著面前兩杯泛著濃烈酒香的合巹酒,嘴角忽然浮現一抹喜怒難辨的笑意。
他一手一杯,遞到聶臻嘴邊,身子也極有壓迫感地靠了上去,“瀟瀟,今晚是我們洞房花燭夜,千萬不能辜負了!”
聶臻不著痕跡地伸手擋住他壓過來的健壯身軀,似乎並不高興,也沒有喜悅嬌羞之色,反幽幽道:“在北齊,只有拜過金佛的才是被認可的夫妻,我和你似乎還沒有拜過!”
他的熱氣撥出到聶臻臉上,“是,今天有一些小意外,不過無傷大雅,而且大家都知道你是大汗夫人,這已經是最大的認可,金佛明日再拜也來得及,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聶臻身子往旁邊一側,靈巧地躲過他,心知這個時候不能引起他的疑心,輕笑道:“不,一日未拜金佛,一日就不是夫妻,既然我已經嫁給你了,你又何必急於一時?”
他面色微冷,“你為什麼這麼害怕?”
聶臻笑了笑,迎上他的目光,“因為我學聰明瞭,以前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以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