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對皇家來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情,一般都為歷代皇帝所喜,尤其是當今寧國的皇上,較之以前,更喜歡這種奢靡豪華的生活,似是這樣就可以彰顯大寧國的繁榮昌盛,國泰民安,笙歌燕舞,他樂此不疲!
下午申時,霍興彥攜夫人一同來到宮中,剛剛下了馬車,就聽到公公尖細而刻意高亢的聲音,“豫王爺到,豫王妃到!”
霍興彥本能地抬頭,看到尊貴優雅的豫王爺偕同美麗端莊的王妃緩緩而來!
看向那明豔無端的女子,眼眸如霧,高雅淡然綻放嫣然風姿,緩緩淌過人的心底,他心頭“咯噔”了一下,那不是臻兒又是誰?心頭頓時湧起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柔軟的風如同飛舞的綢緞一般輕撫臉頰,儘管心中早已經知道事實,可臻兒這樣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豫王爺身邊,還是讓他的眼睛有一種澀澀的刺痛!
身旁夫人察覺到他的異樣,問道:“興彥,怎麼了?”
他匆忙搖頭,震驚只是一剎那,旋即就恢復了平靜,“沒事!”
豫王爺深寂的目光掠過霍興彥,他只覺心下沉沉一悸,無懈可擊地行禮,“微臣攜拙荊參見王爺,王妃!”
聶臻並未說話,只是面含微笑,眼眸輕柔如波,這雙熟悉的眼睛,讓霍興彥心中一動,驀然想起那晚霍家遭難,身陷大牢的時候,那位全身黑衣的神秘女子,兩雙眼睛在不期然間重合,他恍然大悟,早該想到的,只是如今想到已經太遲!
曾經誰都以為臻兒已經死了,這也是他心中不為人知的痛,他甚至痛恨霍家對臻兒的死的袖手旁觀,回想起來,就算臻兒還活著,他所作的所有事情也不過是等待,再無其他,其實他和明珠不過是一類人,不敢為自己所愛去爭取什麼,總是默默地等待,祈求有奇蹟發生,等待著,等待著,她便不屬於自己了!
長達四年的時間,臻兒經歷了什麼,他無從知曉,但不管如何,最終臻兒還是站在了豫王爺身邊,聽聞王爺很*愛她,這讓霍興彥說不出是歡喜還是悲傷!
身旁的夫人拉了拉他的衣袖,讓他從短暫的失神中走了出來,讓開了道路,恭謹道:“王爺王妃請!”
聶臻雖然說話,可是心中有些恍惚,這樣猝不及防的見面,讓她想起東宮陶然殿的漫天花影,錦簇繚繞,這個溫潤淡泊的男子,像兄長一樣,對她隱秘而不露聲色的關懷。
可惜在豪門貴胄,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總是沒有那些讓人純粹心安的關懷,權貴之家,一舉一動,首先需要考慮的無不是家族利益自身安危。
當需要捨棄她的時候,霍家也會毫不猶豫,而聶臻的驕傲和尊嚴不允許她成為一顆隨時可能被捨棄的棋子,這也使得她無法心無芥蒂地成為霍家的同盟,因為她缺乏顯赫的家族,在霍家看來,她不過是依附霍家而生,這樣不可改變的格局,也導致曾經若有若無的感情,終究化作虛無!
“臻兒!”身側男子溫柔的呼喚拉回了聶臻的神思,握緊了她的雙手,對她微笑,“我們進去吧!”
聶臻點點頭,梨渦初綻的笑靨如同一朵妖麗多姿的花瓣,滲透到旁人的骨子裡,悄然無聲處沁入心扉,無法忘懷!
霍興彥的夫人無意道:“聽說豫王妃又懷孕了,看這身子,至少也有四個月了!”
一席話,讓霍興彥驚覺臻兒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在*樹下撫琴的美麗少女,而是豫王爺身邊的女人,已為人妻為人母!
他喜歡過臻兒的事情,是霍家的秘密,只有他和娘知曉,現在的臻兒,已經是他不能妄圖的人,高貴不可侵犯,何況,曾經霍家那樣對不起她,深吸一口氣,收回心中所有的躁動,對夫人道:“不早了,我們也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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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上,豫王爺豫王妃落座於僅次於皇上的顯貴位置,這是豫王爺冊妃之後,第一次攜王妃出席這種場合。
豫王妃高雅端麗,雖然有些人認出聶臻就是曾經的聶太傅,但出於對那段諱莫如深的過往的忌諱,無人敢主動提及,都裝作是第一次見過尊貴的豫王妃,恭敬有加!
酒至半酣,宮宴上人多嘈雜,空氣沉悶,飄蕩的濃濃酒香讓聶臻有些反胃,胸口也有些悶悶的不適,身旁的君玄影看到,壓低了聲音,柔聲道:“坐久了不舒服是吧,我陪你出去走走!”
聶臻對他微微一笑,“無礙,我出去透透氣就好,你留下吧!”這種場合,她離席還好說,他是親王,不方便過早離席!
見他欲堅持,聶臻皺眉道:“我沒事,有星魂保護我,斷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