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顯得身材挺拔高大,輪廓英俊,氣勢逼人,本身也是個出色至極的男子,他對自己的情意,聶臻全都看在眼裡,只可惜,經歷了種種波折,如今最大的願望是和無憂一起生活,其他的,真沒什麼好在意的了,自己欠無憂的太多了,如果再不補償的話,怕以後一直都沒機會了!
今天的冷嘯天似乎極為高興,喝了很多酒,噴出的熱氣中有濃濃醉意,見聶臻始終愁眉不展,他微垂了聲音,“瀟瀟,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不用這種方式,我永遠都得不到你,四年前,那個破舊的古廟,我們的相逢,本就是一種緣分,我們北齊人,生性彪悍,喜歡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如果生在北齊,長在北齊,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因為知道你曾經受過情殤,顧忌你心中的感受,我才一直等到今天,四年了,我再也不想等下去了,以後你就是我北齊的大汗夫人,北齊的女主人!”
聶臻看著外面的滿堂華彩,刺痛眼睛的紅,心頭忽然掠過一陣陣惶恐,生平第一次拜堂成親,竟然是這樣脅迫的方式?她心中沒有半分要嫁人的喜悅和期待,如今最想做的,就是立即見到無憂,冷嘯天就是冷嘯天,把無憂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縱是天羅地網,一時也找不到他藏身之地!
看著身邊這個男子,聶臻忽然一陣沒來由的心慌,他就是她以後的丈夫了嗎?她要和這個男子共度一生嗎?心底泛起的竟然是抗拒,北齊的霸主,草原的王者,卻不是她想要的人!
曾經少女懵懂的人,怎會沒有設想過有朝一日,喜燭高懸,鳳冠霞帔,滿心歡喜地嫁與良人,從此一生一世,比翼雙飛?這婚禮竟然和最初憧憬的全然不同,什麼東西都有,就是沒有一顆又歡喜又好奇又期待的躁動不安的心!
正在思慮間,他含著濃濃酒氣的聲音在耳邊危險地響起,“你莫不是在想,如果今天即將要和你拜堂的人是他,該有多好?”
聶臻心下一怒,冷冷看向他,“冷嘯天,我和他早就沒關係了!”
冷嘯天身上散發著陰鷙的氣息,“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這麼不情不願,你不是為了無憂,什麼都肯做嗎?你比誰都明白,嫁給我,對無憂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聶臻沉默半晌才道:“我不情不願是因為從一開始,你就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你不會知道,拿兒子逼迫他的母親就範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這和我到底還有沒有想著他完全沒有關係,自從行刑的那天起,這世上也就再沒有聶臻了,如今我唯一的牽掛,就是無憂!”
見她如此說,他的語氣終於柔軟了些,不似之前那樣飽含戾色,忽道:“如果他珍惜你,*愛你,我自然無話可說,可他是怎麼對你的?他把你逼到走投無路,如果不是老天憐憫你,你現在早死了!”
聶臻不語,其實於她心裡,她也未必能毫無芥蒂,不希望他死是一回事,原諒他是另外一回事,重新回到他身邊更是遙不可及的事!
“你這麼聰明,一開始就知道我對你的情意,卻一直裝聾作啞!”他忽然拔出佩刀,一刀將眼前的紅綢緞砍做兩半,寒意森森,“我自問對你的情意遠遠超過他的,你竟然對我一點都不動心?”
他手中的刀映得聶臻臉上都是寒意,只如實道:“承蒙你錯愛,只是我無法對一個強迫我的人動心,曾經他欺騙我,可那也是在我心甘情願的情況下,一朝真相大白,我和他早已反目,如今你要娶我,我無法反對,可想要讓我愛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也無法欺騙你!”
他鷹眸眯起,“你和他在寧國的時候朝朝暮暮,郎情妾意,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可是你最終還是沒讓我失望地回來了,我問你,如今你和他真的一刀兩斷了嗎?”
聶臻的臉上有一抹淺淺的霞光,反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心裡想著他,真是毫無道理,如果我果真這樣想,現在應該做的是千萬百計回到他身邊,可是我沒有,如今我還活著的訊息,也只有你知曉!”
他微微頷首,面上忽然帶了幾分難得的猶豫,長嘆了一聲,“好吧,如果你能證明他比我更在乎你,我就把無憂還給你!”
聶臻淺淺微笑,“不需要證明,因為根本沒意義,我回來,就沒打算和他在一起,曾經的傷害已經造成,彼此相忘於江湖是最好的選擇,我們以後不會見面了!”
他卻似笑非笑,“未必,這次來參加我們婚禮的他國貴賓可不少,或許你還會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