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澄想不到在絕境之下,居然還會發現了這樣一個驚天秘密,恨不得立即拆穿那大祭司故作正經的假面具,頓時覺得揚眉吐氣,笑道: “既然我們知道她冷傲外表下的骯髒不堪,何不在皇上面前揭穿她的假面目?她之所以能在寧國這樣橫行霸道,除了王爺庇護之外,還有皇上也對她言聽計從,要是皇上知道她暗裡勾搭男人,哪裡容得下她欺君之罪?一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易清綰只是笑,這樣的結果只能解一時之氣,大祭司是北齊的人,皇上再怎麼生氣,因為忌憚北齊可汗,也不會在寧國處死大祭司,她表情不悲不喜,望住採澄,問得意味深長,“採澄,你對北齊的大祭司瞭解有多少?”
採澄不知道小姐這樣問是什麼意思,只能把自己知道的東西盡數說出來,“好像是祭祀神職,專門燒香拜佛的,但聽說在北齊權力很大,奴婢似乎還聽說終生不能嫁人,和我們庵裡的尼姑一樣!”
夜色太深,採澄看不清小姐眼中的殺意和冷意,只聽到小姐涼薄的笑聲,“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北齊有十二個部落,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大祭司,子民信仰聖靈,這大祭司就是神的化身,大祭司手中的權力僅此於可汗,在有些強大的部落,子民對大祭司的敬仰甚至超過可汗,所以,多年以來,可汗和各部落的大祭司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他們之間的爭鬥從來就沒有休止過!”
採澄瞪大眼睛,只知道小姐見識過人,卻沒想到這種遙遠國度的內務,小姐竟然也瞭如指掌!
易清綰繼續道:“大祭司可以由男人或者女人擔任,都無一例外必須身心潔淨,終身獨身,因為北齊人認為,神靈是高潔而神聖的,男女結合會玷汙神靈!”
採澄隱隱有些明白,現在眼睛終於適應了黑暗,才看見小姐臉上掛著誰也看不透的詭異笑容,“大祭司之所以有僅次於可汗的權力,是因為她的話就是神靈之語,這大祭司不是人人都能當的,一定要清心寡慾,絕情棄愛,天資過人,睿智通透,還要機緣巧合,就是他們常說的神權神授,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子民的信任,但若是和異性有染,行了男女之事,則是褻瀆神靈,會被憤怒的子民從神壇上拉下來,遭萬民唾棄,不僅如此,還要經受聖火炙烤的酷刑!”
採澄倒抽了一口涼氣,驚道:“聖火炙烤?那就是把人活活燒死?”
易清綰笑容越發詭異,“對,用北齊人的話說就是永世不得超生,無慾無求的大祭司也抵擋不了王爺這樣獨一無二的男人的愛的侵蝕,身心都全然淪陷,和王爺做了數夜夫妻,已經不再是潔淨之身,這一次,不用我們自己動手了!”
採澄鎮定下來,點點頭,大祭司*王爺,活該如此,忽然又想到什麼,“聽說北齊可汗很看重這個大祭司,屆時他會不會想辦法保住她?”
易清綰抬首看著墨色沉沉的夜空,淡淡道:“大祭司和男人有染,是不可饒恕的罪孽,就是可汗也未必肯保她,再說,若是北齊人人皆知,群情激憤,可汗想保也保不了,自作孽,不可活,所以她死定了,還會死得很慘!”
採澄恍然大悟,原來小姐心中已有計劃了,她弱弱地問了一句,“那王爺呢?”和大祭司有染的男人畢竟是王爺,情愛太過動人,縱是伺候神佛的清淨大祭司也耐不住寂寞,雖說她純粹是自作自受,可大祭司畢竟是王爺愛的女人,小姐不打算顧忌王爺的感受了嗎?
易清綰涼涼一笑,“我全心全意地愛了他半生,可他是怎麼對我的?先是聶臻,後是這個明裡高潔實則*的大祭司,在他眼中,那些放浪的賤女人一個個都比我好,一個聶臻,已經讓他對我絕情決意,我算是明白了,無論我做什麼,他都不會回心轉意的,既然這樣,那我再多殺一個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看到小姐眼中的決意,採澄猶疑道:“話雖如此,可不管怎麼說,我們在這裡還有安身之處,如果王爺知道…”
易清綰何嘗不知道採澄要說什麼?眼神染上一絲無畏和決絕,了冷冷道:“兄長慘死,大仇不能報,已經寢食難安,易家又舉族流徙,年事已高的父母和族人在荒涼苦寒之地備受折磨,朝不保夕,事到如今,我只有這一條殘命,已經豁出去了,他讓我抱憾終身,我也不會讓他好過,就算我死,也要拉上墊背的,那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就準備為我陪葬吧!”
採澄被小姐的打算驚得目瞪口呆,怔怔不能語,良久才道:“小姐,老爺和夫人都希望你能安穩一世,你沒有必要這樣孤注一擲惹惱王爺,奴婢看得出來,王爺對小姐始終是有一份不忍之心,只要有王爺在,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