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出了什麼事?我問清綰,她也不說,我心裡抓心撓肝地難受,她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易國公看兒子一臉的急切,思慮良久,才緩緩道:“有件事,也是時候告訴你了!”
“什麼?”易諾一驚,聯想到妹妹的異樣,王爺的盛怒,忽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易國公的聲音十分平淡,“清綰這個丫頭,讓我一直操碎了心,也罷,年輕的時候,誰不是從偏執,任性,嬌*,自大中走過來的?”
易諾越發迷惑,“父親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無論清綰怎麼樣,她有這個得天獨厚的條件啊,再說清綰是出了名的溫婉賢淑,知書達理!”
易國公看兒子一臉的茫然,冷哼了一聲,為什麼溫易兩家都是女兒出色,男兒平庸?
不過平庸也好,出色也罷,有多年豪門根基在,一般人難以輕易撼動,“你懂什麼?生在名門望族,心高氣傲,目空一切自然在所難免,可並不能在天地間任意遨遊,在看不見的地方,總有千絲萬縷的羈絆在限制著我們,為父是,你也是,清綰也是!”
見兒子眼中迷惑之色越濃,易國公道:“清綰出身名門,受盡榮*,又和豫王爺傾心相愛,自然眼高於頂,不知世事險惡,她執意去了泰昌之後不久,太傅聶臻就到來了!”
聶臻?聽到這個名字,易諾的眉目猛地一跳,這個已經漸漸被人遺忘的名字,從父親口中說出來,那樣的突兀和詭異!
“父親也知道豫王爺和聶臻之間的事?”易諾話一出口,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父親是何等樣人?歷經朝堂風雲,深謀遠慮,怎麼可能不知道?
易國公冷冷地瞥了一眼兒子,淡漠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何況,豫王爺並未刻意隱瞞和聶臻之間的情事!”
“這事和清綰現在的狀況有什麼關係?”易諾狐疑道。
易國公淺淺啜了一口清茶,答非所問道:“為父一生經歷的事情如過江之鯽,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豫王爺對聶臻的喜愛是遠遠超過清綰的!”
易諾大驚,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那聶臻的死…”
“不錯!”易國公的臉上浮現冷酷笑意,“你還不算太笨,三年之前,邊塞番邦持續不寧,皇上和豫王爺都頗為煩心,那個時候,為父略施小計,讓一直躁動不安的番邦突然起兵,事發突然,王爺不得不緊急趕往邊關!”
聽到這裡,易諾已經明白了,這就是父親,一生運籌帷幄的父親,調虎離山,出其不意,喃喃道:“那後來聶臻和她弟弟的突然消失,是父親的連環計…”
易國公清了清嗓子,幽幽道:“天羅地網的指揮使是豫王爺的人,副指揮使卻暗中效力於為父,讓他秘密調動人力,除去聶臻姐弟,自然不是難事!”
這訊息來得這樣震驚,讓易諾半天回不過神來,待到終於想明白,才道:“父親,我不明白!”
“有什麼不明白的?你曾經還不是派死士去暗殺聶臻?”易國公淡定道。
易諾悚然一驚,原來一切事情都沒有逃過父親的眼睛,急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以父親的身份,何至於派天羅地網追殺聶臻姐弟?”言下之意,父親是寧國重臣,而聶臻不過是個小小太傅,父親卻派人追殺她,殺雞焉用牛刀?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易國公的聲音透著異樣的陰狠,“對於敵人,要麼不出手,若是要出手,一定要一舉讓對方無招架還手之力,這就是你不長進的地方!”說到此,他長長出了一口氣,“其實為父除去聶臻,也不僅僅是為了清綰!”
“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易國公淡淡道:“孝慈皇后薨逝,執意讓聶臻做太傅,臨終託孤之情,可見之信任,可見之依賴,更可見聶臻絕非空有其貌之人,為父也見過聶臻幾次,這個女人,容色傾城,沉靜內斂,冰雪聰明,既通醫理,又會武功,還熟讀詩書,有她當太傅,對二皇子來說,終究是個威脅!”
說到這裡,易諾已經徹底明白,讓父親下了決心要除去聶臻的,還有一重原因是聶臻的太傅身份!
“貴妃娘娘也說了,聶臻此人,不容小覷,與其等到翅膀硬了,再絞盡腦汁,費盡心思,還不如早早扼殺在搖籃之中,而且時機又剛剛好!”易國公的渾濁眼眸中透出一絲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