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侍女的稟報,聶臻的手忽然不小心按壓了一下懷裡的雪貂,雪貂立即有些不適,發出了一聲抗議的叫聲,身子不安地動了一動!
冷嘯天見狀,大手伸過來熟練地撫摸雪貂,笑得意味深長,“小貂兒,你可真讓你的瀟瀟姐姐為難了,到底是見,還是不見呢?”
聶臻摩挲著雪貂光滑的皮毛,手心重重一緊,那些溫柔*早已經成為前情往事,現在和那個人之間只有刻骨的仇恨,幸好,她現在有新的身份,可以若無其事地重新面對他,凜然一笑,“去告訴他,本祭司從不單獨見任何人,讓他回去!”
侍女小心翼翼地看著一眼聶臻,“是!”
冷嘯天似笑非笑地看著聶臻,“這麼快就一口回絕了,你就不好奇他找你幹什麼嗎?”
聶臻看著他線條分明的臉,實在不喜歡這種如同獵人看獵物般的眼神,玉手輕輕安撫懷中的雪貂,不緊不慢道:“你不要管我的事!”
“瀟瀟,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夜起,你就像只刺蝟一樣,渾身長滿了尖利的刺,真是不明白,子麟那樣善良柔軟的孩子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姐姐?”他的聲音有淡淡的惋惜和疑惑!
子麟?聶臻的心重重一痛,那個纖塵不染的孩子緣何會落到這樣的地步,怨不得他的善良,怨不得他的柔韌,怨只怨,那個居心叵測的男人!
聶臻可以對任何人無情,對任何人漠然,可子麟是她心中永遠的柔軟和心殤,若不是她遇人不淑,若不是她被他迷惑,相信了他的虛情假意,要不是他給了自己毀滅式的打擊,那個天性淡泊的秀弱少年,現在一定還好好地站在她面前,朝她暈開清雅靜謐微笑,“姐姐!”
子麟是自己心中永遠的華美燦爛,外面無限繁華,可陪伴自己只有孤寂的靈魂,沒有了子麟,生活失去了重重色彩!
有一種痛,慢慢溢開,肝腸寸斷!
看到聶臻眼中的沉重和悲傷,紅色和金色,明明更符合她耀眼的氣質,卻生出了一種寂寥的味道,冷嘯天眼眸中掠過一絲憐惜,都說女人喜歡霸道的男人,可為什麼他想霸道的時候,卻差點惹來了一巴掌?這個女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見聶臻一直沉浸在過去,冷嘯天抱起雙臂,笑容意氣風發,凌冽如刀,“讓我揣測一下,當年追殺你們的人,是君玄影派出來的?”
聶臻不置可否,但是眼中有一抹殺氣掠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經歷了這麼多重生死的考驗,她早已經懂得如何掩飾自己的情緒,就算對面站著的是自己的生死仇敵,也能寧靜面對,這些,都是他教給自己的,聶臻原以為自己永生都不會用上,想不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冷嘯天微微笑道:“別一提過去就像只刺蝟一樣,其實我也不想知道那些事,人何必執著於過去呢?但我知道你心思細膩,不放下過去,就不能看向未來,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就是沒有我們北齊人的豪爽直接,我們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怎麼好端端地弄得生離死別,反目成仇?”
聶臻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彩,照亮了夜空,輕笑道:“是嗎?你和你弟弟兄弟情深,最終不也是反目成仇,你死我活?”
這話也只有聶臻敢在冷嘯天面前說起,敢於挑戰這段沒人敢提起的往事,冷嘯天也不生氣,反而道:“這不一樣,一個是權位,一個是情感,不過話說回來,其實都是很簡單的事情,幹嗎弄得這麼複雜?你真不想去見他了?”
聶臻輕笑一聲,“今非昔比,我已是蒼茫部落大祭司,他以為他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
冷嘯天盯著聶臻眼底的冷意,嘴角染上一抹狡黠的笑容,“好,管他什麼豫王爺不豫王爺的,我的女人就要有這種霸氣!”
這時,雪貂不悅地叫了一聲,聶臻見狀冷笑道:“看,你的話,連貂兒都聽不下去了!”
忽然,一名重甲侍衛進來,“可汗,原大將軍正在歸來的路上,應該明天就到了!”
冷嘯天面呈一絲笑意,“正好,還以為他趕不回來了,這祭天大會,他若不能及時歸來,總是少了點什麼!”
聶臻安撫著懷裡的雪貂,淡淡道:“我走了!”
他及時制止了聶臻,“慢著,瀟瀟,你知道原大將軍是誰?”
聶臻搖搖頭,“不知道!”
提起原大將軍,冷嘯天渾厚的聲音有驕傲的溫度,“他是北齊將星,也是我的生死之交,當年就是他帶兵助我回牙帳,壓制那些亂臣賊子,驍勇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