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邊,我希望他離開你!”
聶臻有片刻的愕然,不過馬上就清醒過來,又是溫柔陷阱,時隔多年,老毛病還是一點沒改,還是喜歡演戲,演一出深情相許聚散依依的戲碼。
尊貴高雅的男子,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俊美出塵的面容,眼中有足以讓任何女人融化的柔情,還有那為情所困*悱惻的脈脈情話,但凡女人,很難抵抗這種致命的*!
四月春風卻涼如雪,聶臻忽然想笑,果然是深諳*之道,曾經他也對自己說了那麼多*入骨的情話,臻兒,我不能失去你,臻兒,我喜歡你,臻兒……
如今故技重施,再次施展美男子的魅力,不過是因為自己有利用價值而已,如今皇上對自己的話深信不疑,自己在皇上心中有相當的分量,隨時都可能派上用場,所以開始籠絡,就像他曾經看中自己的玉葉海棠一樣。
聶臻神色清冷,一動未動,“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本祭司都沒有興趣知道,只是原野的去與留,都是我們自己的事,由不得王爺做主,我們也從來不受任何人威脅!”
聽她這樣說,他眉眼卓然,忽然有些憤怒,儘管這憤怒沒有任何資格,用力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一字一頓道:“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他?”
聶臻眼底掠過一抹極淺的嘲弄笑容,如曇花一現,稍縱即逝,但是這抹笑意落在君玄影眼中,卻是另外一種意味,他咬牙切齒道:“你聽著,你要是敢喜歡他,我就敢殺了他!”
聶臻無懼地迎上他的盛怒,神色極是冷淡,“王爺,你這麼激動,到底是把我當成了你曾經有愧的她,還是大祭司呢?”
君玄影目光一震,拉著她的胳膊的手鬆了一鬆,眼神隨即黯淡了下去,迷離之色重新浮上眼底!
聶臻明顯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心中驚歎,這人演戲的水準更為爐火純青了,以前是口頭語言,現在是肢體語言一起並用,增加了無限說服力和感染力!
他垂著眼瞼,看不清情緒,只是眼眸更加迷亂恍惚,忽然一把抱住她,聲音柔軟,“瀟瀟,給我一個幻想好不好?”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聶臻驚得呆住,頭腦一片空白,一時不能反應過來,直到聽到他夢囈般的聲音,“是誰都不重要,在我心裡,是臻兒就好!”
聶臻此時才後知後覺地聞到他身上辛辣的酒釀氣息,這種氣息,聶臻很熟悉,北齊馬奶酒,初始喝的時候,只覺辛辣無比,卻不會醉,但時間一久,就不同了,醉意猛然浮上來的時候,頭暈目眩,分不清南北,自從上次喝過一次之後,聶臻就再也不會輕易嘗試!
聞著他身上越來越濃的氣息,聶臻蹙眉,不知道這傢伙到底喝了多少,他可是海量,至少以前從來沒見他醉過,現在難道是和易清綰鬧彆扭了,所以發了瘋?
他擁抱著自己,多麼熟悉的情景,曾經在聶臻心裡迴盪過無數遍,但此時,只有涼意漸漸從聶臻腳底升騰起來!
他好聽的嗓音有些沙啞,有些疲憊,還有些迷濛不清的霸道,“瀟瀟,我不許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聶臻冷笑不止,明明已經和心上人終成眷屬雙宿雙棲了,還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偏偏為什麼還裝作對一個不要的女人念念不忘?演戲演到這個份上,他不覺得累嗎?還有意義嗎?
他的手臂那樣緊,緊得聶臻呼吸都有些艱難,知道酒興已經上來,他差不多醉了,溫情依舊是往日的溫情,聶臻卻早已非往日的聶臻,聶臻並未馬上推開他,只是語調微微上挑,“王爺,你喝醉了!”
清冷的聲音沒有拉回他的清醒,反而將聶臻抱得更緊,堅定道:“我沒醉!”
聶臻冷冷一笑,看時間差不多了,終於瞥見遠處的白衣飄飄,唇角不經意彎起,忽然猛地推開他,惱怒道:“王爺請自重!”
君玄影神色恍惚中,忽然遭到聶臻的重重一推,身子一晃,腦子終於恢復了一絲清明,還沒站穩身體,就聽到一聲大吼,夾雜濃濃怒意,“六皇兄,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