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易將軍,大祭司,原野三人的對話大家都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再加上原野先發制人,有憑有據,皇上的臉色更加難看!
溫貴妃還沒有從表兄驟然暴斃的震驚中走出來,又被原野倒打一耙,心知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必須冷靜下來,抓住時機,當即哀慟道:“皇上,易將軍為國為民,忠心耿耿,今日卻出身未捷身先死,他死不瞑目,您一定要為他主持公道,將害死他的人繩之以法!”
誰知,溫貴妃想不到的是,雖然易諾的死實在超出皇上的意料之外,可易諾言行悖逆,大逆不道,罪不容恕,已經讓皇上心生滔天怒意,現在易諾死了,皇上只覺得心中一口惡氣還沒有完全出出來,恨不得再殺他一次,又怎麼會為他主持什麼所謂的公道?
但皇上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並沒有理會溫貴妃,在場的只有四個人,大祭司,原野,易諾,還有那名副將,見副將臉色發白,怒道:“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副將見易將軍突然倒地而亡,也極為震驚,見到皇上責問,才回過神來,雙膝一軟,手猛地一指大祭司,“是她,是她毒死易將軍的!”
溫貴妃見證據確鑿,悲憤地看著聶臻,哭得難以自抑,“易將軍不過是說了你幾句,你怎麼就那麼狠毒,竟然毒死了他,虧你還是滿口仁愛侍候神佛的人,你配嗎?”
面對溫貴妃的指控,聶臻不為所動,緩緩開口,“事實擺在眼前,清者自清,本祭司無需辯解!”
溫貴妃一愣,這女人毒殺了大名鼎鼎的鎮南大將軍,闖下如此彌天大禍,竟然還是這樣一幅若無其事的模樣,她氣得咬牙切齒,轉頭看向皇上,傷心欲絕,“皇上,易將軍有功於社稷,軍威赫赫,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他們手下,你可一定要為他做主啊!”
皇上龍體有虞,本來就心情不好,現在好不容易剛好一點,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實在心煩意亂,“太醫呢?怎麼還沒到?”
話音剛落,吳太醫和周太醫就慌慌張張地跑來了,驟然見到易將軍死於地上,都震驚不已,嚇得面無人色,在一番緊張的檢查之後,吳太醫額頭滲出冷汗,“回皇上,易將軍死於中毒!”
正在這時,那隻可愛的小雪貂跑了回來,在聶臻腳邊蹭了蹭,聶臻旁若無人地將其抱了起來,無視所有人的質疑目光,淡淡道:“他對神靈不敬,上天降下責罰,死於非命,又不是本祭司殺的,你們看著我幹什麼?”
溫貴妃想不到她當眾殺了人,還能理直氣壯坦坦蕩蕩到這種程度,她閱人無數,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硬骨頭,怒極反笑,“你明裡故弄玄虛,實則暗下殺手,人證物證俱在,還敢狡辯?”
聶臻眼中有一種淡如遠山霧靄的朦朧,聲音輕柔,“本祭司已經提醒過易將軍,如違神訓,必遭天譴,可他執意如此,還說他殺人無數,從來不信神佛,本祭司也無可奈何,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娘娘既然對神靈並不瞭解,又何以如此肯定不是神靈將他收了去?”
溫貴妃一愣,這個女人淡笑間有一種生殺的威懾力,她忽然有些心虛,但心知在這種場合絕對不能露出半分怯弱,怒目相視,“太醫明明說了,易將軍死於中毒,不是死於什麼虛無縹緲的神靈!”
聶臻唇角有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淡然道:“是嗎?既是中毒,那可曾查出是什麼毒?”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吳太醫等人身上,在各道視線的矚目下,吳太醫神情凝重,吐出兩個字,“貂毒!”
溫貴妃看向那隻正在聶臻手中玩得不亦樂乎的小雪貂,大喊一聲,“就是那隻畜生,就是你指使它咬死易將軍的!”
面對溫貴妃橫眉怒目,聶臻神色平靜,彷彿無論什麼事情,無論面對的是什麼,都不會讓她的情緒有一絲波動,柔緩道:“雪貂頑劣,受驚之下,會咬人也不足為怪,世人皆知,雪貂有毒,只是雪貂咬過的人,遠不止易將軍一人,為何獨獨只有易將軍死了,而且又死得這樣迅疾,到底是何解?”
“這……?”吳太醫一時無言,易將軍的死狀很怪異,確實有雪貂之毒的症狀,但奇怪的是,雪貂之毒並不是劇毒,怎麼這麼快就發作了呢?而且症狀似是而虛,似沉而非,到底是什麼毒呢?他一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溫貴妃見皇上並不表態,表兄又死得不明不白,最近事情一件接一件的發生,她的神經一直繃得緊緊的,幾乎快要爆炸了,早已經失去平常的冷靜,心下憂急,脫口而出,喧賓奪主,“來人,把這兩人抓起來!”
“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