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聶臻和冷嘯天的功力,自然察覺到神佛後面有異樣,香霧嫋嫋中還摻雜著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儘管很淡,可是這種味道她從來都不陌生,自然也不會聞錯,早就知道有人受傷了,躲在神佛後面!
離開了索羅殿,聶臻依然提不起興趣,“這就是你說的好戲?是君玄影的人?”
和聶臻的興趣寡然不同,冷嘯天點點頭,饒有興趣,“他們是為了那隻鐲子而來,你就不想知道你在他心中到底佔什麼位置嗎?”
聶臻心口一窒,停下腳步,靜靜看他,他也是個極為英俊的男子,和子麟的柔美不同,氣質沒有一絲的柔軟,讓人不由得想起正午的沙漠,灼熱而濃烈!
須臾之後,聶臻別過頭去,聲音有一抹繁華到極致之後的倦怠,“不想,這個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冷嘯天不以為然,唇角勾起,話鋒一轉,“又去看無憂了?”
“你最好和我保持距離,我看喬桑姑姑在心底都預設你是無憂的父親了,你也不想背上這個黑鍋吧!”聶臻漠然看他,聲音冷淡,透著拒人千里的距離感!
冷嘯天眸光一深,忽道:“只要你不再拒絕,我願意成為他的父親,不瞞你說,我其實很喜歡無憂這個孩子!”
一提到這事,聶臻心底就滑過冰冷刺骨的涼寒,淡淡道:“無憂是個遺腹子,他還未出生,他父親就死了,你知道的!”
這樣的套話,聶臻在心中已經背過千遍萬遍,謊言說了一千遍就是真理,現在熟悉到自己都相信了,迷惑著別人,欺騙著自己,這樣的感覺,其實也很好!
冷嘯天看著聶臻,眼底有迷亂光芒,片刻之後,多了一抹笑謔,“君玄影若是知道自己還有個這麼可愛的兒子,被對他恨之入骨的你養育著,你說他是喜,還是憂呢?”
聶臻不接他的話茬,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就相當於在他面前承認了無憂是那個人的兒子,子麟說的對,無憂只是自己的孩子而已,和任何別的人都沒有關係,自然也包括君玄影。
儘管冷嘯天認定無憂是君玄影的兒子,可只要自己不承認,也就還有一點自欺欺人的堅守!
冷嘯天這個男人,無數次想窺探聶臻的內心世界,只可惜此時的聶臻只有冰封窖藏的心,不對任何人開放,她的心已經堅硬到無法融化了。
人生最甜美的初戀竟然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欺騙,足以顛覆你對世間原本最美好的期待,將你的滿腹憧憬無情地粉碎成一片沉甸甸的黑暗,不僅僅是欺騙,摧毀的還有,再去愛人的能力!
所以儘管她早已知曉冷嘯天對她的好感和情誼,也只能視而不見,因為她不會也不敢輕易再去涉足情感了,因為無法預料,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裡,又潛伏著危險的暗礁,會伺機出來,給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帶來滅頂之災。
唯一的辦法,是不再去愛,這樣就不會再給任何人傷害自己的機會,將情感世界蜷縮成一隻鴕鳥,高貴而冰冷,能輕易去愛的東西,絕對不是彌足珍貴的!
何況君玄影身份高貴,地位尊崇,不缺女人,還有青梅竹馬相伴,既然不缺女人,又會缺什麼兒子?無憂,永遠都不會和那些陰暗汙穢的皇家有任何關聯!
一片難捱的靜默中,外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雜亂而急切,打破了沉寂,冷嘯天臉色微變,厲聲喝斥道:“怎麼了?”
來人在冷嘯天耳邊輕聲稟報了一番,冷嘯天面目肅殺,不耐煩地揮揮手,他神色惶恐,悄然無聲退下!
冷嘯天臉上有抹怒色如流星一樣一劃而過,聶臻看在眼裡,微微笑道:“如此震怒,莫非是想要釣魚,結果連魚鉤被人偷走了?”
冷嘯天雙手抱臂,忍不住大笑出聲,揶揄道:“可以這麼說,看來你挺了解他的!”
聶臻笑得淡若雲煙,“他是寧國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爺,自然比你想象的要厲害一點,在他面前,輕敵討不了好去!”
冷嘯天眉峰一動,心底暗沉,一個晚上,君玄影使用了投石問路,聲東擊西,瞞天過海等種種詭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功盜走了那隻鳳鐲,讓他有些意外,要知道,瀟瀟的鳳鐲也是他的愛物,誰曾想到,君玄影居然在眾多以假亂真的鳳鐲中將真的盜走了?
想不到君玄影居然這麼有心,那些看起來一般無二的鳳鐲,不是有刻骨銘心印象的人,根本分辨不出來,他居然從中挑出了瀟瀟的那隻?
君玄影對鳳鐲如此志在必得,讓冷嘯天很不高興,不覺看向聶臻,眼眸中有晦暗不明的光芒,“為了一隻鳳鐲,他居然敢羊入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