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知道子麟的用意,有了血脈相連的孩子,人生總會多了一些牽掛,一些思念,一些柔軟,不至於被滿滿的仇恨堆砌,變得面目全非!
胸口忽然一窒,像有什麼堵塞了一樣,呼吸都開始疼痛起來,心空洞到麻木,真不知道,有了無憂到底是對還是錯!
每次的分離,心口有什麼東西被硬生生撕裂一下,其實不僅僅是無憂盼著每月的初三,在聶臻的潛意識中,也是一樣盼著,愛極,背叛之後,會悔極,恨極,一碰就痛。
胸口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蒼白冰涼的手間只有灰白馬韁!
白馬似乎也能體諒到聶臻心中的沉重和傷感,一言不發,空曠的草原,寂靜而遼闊。
“已經這麼久了,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出來?”聶臻看著身後一人多高的草叢,淡淡道。
自從離開無憂之後不久,她就已經發現有人在跟著自己,心底陡然一驚,會是什麼人呢?
以她的功力,很少有人能跟著她而不被她發覺,可見此人絕非泛泛之輩,也可能是她正沉浸在和無憂分別之後的傷感之中,所以無法察覺到異樣!
須臾之後,一個俊朗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聶臻身後的草叢前,目不轉睛地盯著聶臻!
聶臻心底一怒,冷冷地盯著他,並不說話!
倒是原野率先開口,“大祭司別來無恙?”
聽到這個聲音,聶臻就知道自己和無憂見面的一幕估計也盡數落在這個平日年輕沉默的將軍眼中,長長的睫毛垂下,眼眸中暗意流轉,思緒如電光火石間掠過!
今日聶臻穿的並不是一襲瑪瑙紅裝,而是一身素衣如雪,而這身衣服恰恰是原野熟悉的!
聶臻的一雙清眸似乎要看到他眼底去,想看透他此舉的目的,為什麼要跟蹤她?
原野的目光落到聶臻的手上,似是解釋道:“有這副赤金手鍊的人,我想也只有大祭司了吧!”
聶臻把弄著腕上的赤金手鍊,並不是她大意,而是想不到原野居然會跟蹤她,發現她最不為人知的驚天秘密?終於開口,“你看見了什麼?”
果然,原野的嘴角有過一絲抽動,緩緩開口,似是驚異,又似是感嘆,又似是嘲諷,“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侍候神佛的潔淨大祭司居然會有孩子?”
聶臻已經從最初的驚懼中鎮定下來,手中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劍,反唇相譏,“軍務繁忙的大將軍居然有空跟蹤我?”
雖然只有兩人,可是氣氛異常的凝重和緊張,原野的目光隨意地看了一眼聶臻手中的劍,“大祭司確定是我的對手?”
話音未落,聶臻已經一劍襲風而上,“不試試怎麼知道?”
他用劍擋住聶臻的攻勢,姿勢瀟灑而幹練,開門見山,“這孩子是誰的?”
聶臻忽然笑了,“真是想不到北齊將星的好奇心也會這麼重?”
原野淡淡道:“我並不認為我好奇心過重了,一個最得可汗心的大祭司原來是沒有資格成為大祭司的,任誰都會難耐好奇!”
劍氣交匯間,聶臻冷笑,“那就對不起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多事!”
他只守不攻,眼神似乎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失意,聶臻的攻勢越發凌厲,原野漸漸有些吃力。
聶臻蹙眉道:“你要是以為這樣我就會手下留情的話,就大錯特錯了,你是個將軍,我尊重你,也請你尊重自己,出招吧!”
原野很快發現,大祭司劍法高超,技藝嫻熟,身輕如燕,刀光劍影,一時難分高下!
幾十招過後,他忽然收了劍,退後三尺,緊緊盯著聶臻的眼睛,“那個叫無憂的孩子的父親是誰?”
聶臻知道他懷疑是冷嘯天,雖說冷嘯天是刻意製造出來的*關係,自己雖不領情,但總有幾個人知曉,恐怕原野就是其中之一!
原野此舉必定是他個人的行為,因為冷嘯天比誰都清楚無憂的來歷,根本不可能派原野來跟蹤自己!
“喜歡窺探別人*的人,算不得君子,不過是個小人而已,更算不得什麼北齊將星,如果我說欺騙了子民的話,你又好得到哪裡去?”聶臻嘲諷道。
原野嘴角抽搐了一下,今天得到的訊息是在太過震驚了,大祭司居然有孩子,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是可汗的嗎?
原野臉色緊繃,忽然咬緊牙關道:“我沒有打算將你的秘密宣揚出來,但我有一個條件!”
聶臻並不買賬,“我從來不喜歡受人要挾!”
原野微微仰頭,“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