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地將她往外拽,再無往日對她的恭敬和諂媚!
苗貞貞淒厲的哭喊漸漸消失在遠處,一切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恢復了夜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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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半,聶臻出了府,一個人走在寂寞的大街,聽著四周的靜謐,恍如身在異世,走得漫無目的,灑脫隨意,在這空曠無人的地方,尋找心靈的慰藉。
不知道走到了哪裡,直到四更過了,依然不想回府,聶臻坐在大街的青石階上,在這個熟悉而陌生的環境中,慢慢疏離著自己的心事,想念父親,想念母親,想念子麟,,想念無憂,偶爾,還會想起原野,想起冷嘯天,誰又是誰生命中的過客,誰又是誰生命的永恆?
月華如水,微涼的夜風掀起她的長髮,小雪貂似乎感受到今天主人心情煩亂,雖然沒睡,但是也沒吵沒鬧,異樣的安靜!
一雙鑲著黑色金線的錦靴悄然出現在聶臻眼前,定定不動,夜風吹得他的錦袍下襬飛揚,身上透出清冽的氣息。
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聶臻的手撫摸小雪貂光滑柔軟的身體,淡淡道:“真是巧到不可思議,想不到王爺也有這種深夜在大街上閒逛的嗜好?”
君玄影微微自嘲,默默地在聶臻身邊坐下,他一來,聶臻的雅興就沒有了,側首看他,身邊的男子,有一種說不出的*韻致,心下明白,他是為君輕揚而來!
她看他的同時,他也在看她,她的眼眸,像是一泓湛然秋水,淨透如琉璃,只要看過,就會心生憐惜之意,不是那種對於柔弱女子的憐惜,而是對這雙美好眼睛的本能愛護,捨不得去傷害她,害怕皺了這池漣漪!
衣袂獵獵翻飛,似是踏著雲霧而來,紅色輕紗掩面,衣袖間有淡淡幽香,風吹亂了她如黛的髮絲,他目光深湛,“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聶臻輕笑,“這麼晚了,這麼偏僻的地方,連我都不知道是哪裡,更不知道自己會走向何方,王爺卻能準確無誤地找到我,我可不可以理解成王爺一直都在派人監視我?”
他不置可否,柔聲道:“輕揚為你做的事,感動嗎?”
聶臻很是意外,“王爺什麼意思?”
“一個男人能為一個女人捨棄一切,包括對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權位和名利,不管喜不喜歡這個男人,女人總是應該會有所感動的!”
聶臻忍俊不禁,笑道:“王爺這麼晚來找我,莫不是在說我*你的皇弟,誘使他休棄王妃,被削王爵,導致眾叛親離,最後一無所有?王爺不會是來找我算賬的吧?”
他眉心漾起溫柔,“我知道你沒有,你不屑於去*他,但你只要出現在他面前,就足以使得他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他是個至情至性的人,若是真正動情了,會不顧一切!”
聶臻似笑非笑,“王爺這麼愛護自己的皇弟,莫非是在警告我?要我也和原野一樣在寧國徹底消失,王爺才能放心?”
見她提到原野,他忽然眉頭緊鎖,想要露出優雅而淡定的微笑,最終卻是什麼也沒有笑出來,化作一聲嘆息,“你誤會了,我沒有警告的意思!”
聶臻不以為然,淡淡道:“我並沒有*你的皇弟做些什麼,或許你說得對,我站在那裡,就是一種*,實不相瞞,北齊心儀我風姿的男人太多了,你皇弟要是真喜歡我,也不是什麼怪事,只不過對每一個男子來說,我的畢生已經獻給了神佛,我永遠都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每個人都知道,我不會也不能傾心於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你皇弟也並非不知情,但一意孤行,我想他大概是走火入魔了吧,他一無所有,並不是我的錯,所以我不但不感動,也不覺得愧疚,讓王爺失望了!”
“我沒有怪你!”他的聲音依舊低醇溫雅,聶臻心道:“你有資格怪我嗎?”表面上卻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王爺還是去管好你自己的皇弟吧,我還希望少些煩惱,少些紅塵羈絆,能夠更加心靜如水!”
聶臻的聲音異常冷漠,沒有一絲情緒,但又的確很無辜,君玄影知道,她說的絕非妄言,在北齊,心儀這位神聖不可侵犯的大祭司的男兒的確不在少數,包括冷嘯天和原野這樣不可一世的人物,明知道對方是神佛,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那種洶湧迸發的情感根本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
很喜歡這樣的月色,不像太陽那樣華燦耀眼,卻在不知不覺間沁入心田,柔軟皎潔的清輝,別樣動人,還有輕柔的夜風,襯得她宛若謫仙!
他久久凝視身邊的女子,一句“臻兒”到了嘴邊又咽下,始終提不起勇氣,回想起昨夜,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